第壹章

在哄笑声中，前者伊然以“主人”姿态，躬腰摆手，向内肃客。后者大模大样，昂然而进，却是左脚微跛。

四面的哄笑声更大了，更多了。唯一例外的，只有正在忙着的几位“司宾”没有笑，个个神色严肃，也没有人对两个老头“表示”什么。

在第三楼后面的一间富丽堂皇的书斋门口，正有一位“司宾”匆匆地由楼下上来，轻轻地叩门。

书斋里的太师椅上，正坐着两个人——是一个十分放荡冶艳的女人坐在个胖笃笃、白净净，一身吉服的中年男人大腿上。

“司宾”恭谨地：“方才门外来了一个倒骑驴的老头子。”

“倒骑驴？”中年人目光一闪，上身一欠，道：“可是大脑壳，细长脖子......”

“司宾”忙道：“正是，正是……”

中年人双手一按椅把，道：“快请，快请！”

“司宾”一愣，道：“还有一个乡巴佬打扮的老头…”

“司宾”还未说完，中年人又挥手道：“一并请进来好了，不可怠慢！”

“司宾”有点不安的道：“老钱他们认为这两个老头有碍观瞻……”

“什么话？你们怎么如此眼大无光，连倒骑驴的“赛果老’阎伯纶也不知道？”

“司宾”一惊，脱口道：“‘赛八仙’之一？”

中年人挥手道：“快走！快走！别误事！”

“司宾”应声退出，迅速下楼。

中年人哼着道：“怎么这个老怪物会赶来凑热闹？此中一定大有蹊跷，大有蹊跷…”

那女人以袖掩口，痴痴笑道：“什么大不了的芝麻绿豆事？看你…...”

“你不知道的！”中年人背着手，踱了几步，道，“我要下去，你招呼站娘一声！”

那中年人匆匆走下，却猛地由二楼一晃身，进入了“一重山”。

“哦，是二位……呀！请，请！”由大门里闪出一位“司宾”！正是上二楼“请示”的那个，满面堆笑地道：“我说二位老前辈，一股春风送来……咳，咳，请进，请进。”

两个老头一声不响，昂然而入，转过披红挂彩的福禄寿三星玉屏风，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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