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一件事。”

李道然再次看了一圈，以确定华羽书喊的是自己：“啊？”

“集训结束之前，上满五次台。”

他黑亮的瞳仁里清冷凛冽，看不出多余的情绪。可就因为如此，李道然才觉得这个要求古怪。

“为、为什么呀。”

“集训营举办晚会的目的就是促进一些内向害羞的修行者开朗起来。”华羽书面不改色地扯谎。

李道然盯着他清瘦的下颌线，感觉自己的耳朵又涨热起来：“五次太多了吧。”

“不多。拉勾。”

可能因为现场有些热，华羽书把袖子向上挽了半截，露出肌肉瓷实的精瘦小臂。

李道然觉得今天的指导不太对劲，犹犹豫豫的伸出小指勾住对方的小指。

和一张一本正经的严肃脸干这种幼稚的勾当，李道然觉得一言难尽。

“你的通讯号给我。”

李道然如临大敌：“你干什么？”

那张年轻帅气又寡淡的脸满满的挂着“你看我像那种随便加女孩联系方式的风流浪子吗”，一脸看白痴的神情：“你是我小组的组长，有事随时联系。”

李道然“哦”了一声，又问：“那不应该第一天就加上好友吗？”

你的害羞内向是间歇性发作的吧。华羽书睨她，明明是一副天真无辜好奇的脸，说出的话却往往能噎人半死。

就这姑娘，能受得了欺负，才怪。

杜逸之下台时抽空给华羽书发了条讯息：“她是不是想钓你？人不可相貌啊华哥。”

华哥：“滚。”

杜逸之：“你还心甘情愿的上钩，咱多少漂亮姑娘追你呢。”

华哥：“……我在忙正事。”

杜逸之：“听兄弟一句劝，红颜薄命。”

华哥：“……”

杜逸之：“好了不逗你了，是你父亲。你最近那点小动作他可看在眼里了，别太张扬。兄弟能给你打一时掩护，可打不了一世。你自求多福。”

华羽书抬头看杜逸之时杜逸之正冲他抛了个飞吻，听取嘘声一片。

“我们华大帅哥多才多艺就是小气，这么多天了吝啬的一次都没表演过。今天我做主，让他给你们表演个好不好？”

李道然看着他一步步走上台，欢呼和掌声热烈而从未间断，舞台不过半人之高，却已经隔了人山人海。

她觉得心里又酸又涨，仿佛有什么东西要呼之欲出，她抬头问李季青：“哥哥，为什么我有点难受？”

“因为我家小妹要长大了。”

“长大了会变成什么样？是妈妈那样，还是老爷爷那样？”

“我家小妹又聪明又可爱又努力，当然能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

舒缓的钢琴声流过耳边，李道然往台上看时华羽书也恰好看她。

二人目光默契一顿，又迅速转开。

华羽书莫名心慌，弹错了一个节拍，没人注意。只有李季青注意到了，嘴角不知所谓的笑着，安抚着小妹心里却空空如也。

李道然在心中给自己打气：“不过是偶然的，不过是偶然的。李道然你记住你自己的身份，你和哥哥约好了的，这辈子都不会结婚不会有小孩，不会让他们像我们一样受人欺负……他是谁啊，华家大公子啊，人怎么可能对你有感觉，多少漂亮姑娘喜欢他啊。”

就算是有感觉，血统摆在那里，所爱者也不过是一场梦罢。

谁会把梦放在心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