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集训营偶尔会在晚上组织晚会，所有的学员和指导都聚在一起玩乐，目的是加深感情。

据李道然用脚趾头粗略的估计，被起哄最多的是最会招惹女孩的杜逸之，其次是自家天生丽质的哥哥，最后并列的都是多才多艺的男女孩们。也有人想起哄华羽书，不过他给人的疏离感太强，每次都不了了之。

自从和寝室的女孩们关系缓和开始，甘沫沫每次起哄都会带着李道然。这几个女孩玩得最疯嗓门最大，杜逸之也因为没机会靠近李道然，疯狂起哄，每次李道然都恨不得钻到地缝里。

“吵得这么凶，再不表演一个就下不来台了。”李季青眉眼温柔地看着妹妹，冰蓝色的眸中满是鼓励。

他知道妹妹胆小内向容易害羞，只有站出来保护他的时候才会勇敢无畏。他和母亲经常担心以后考进不同的高级学院，小妹会因为性格受人孤立，或者因为性格错过向上攀爬的机会。

有这样一个能锻炼小妹性格的舞台，怎么能错过呢。

华羽书就坐在他们附近，也淡淡开口：“组长，不上去表演一个怎么起带头作用。”

一锤定音，李道然顶着全场或者期待或者嫉妒或者羡慕的目光硬着头皮走上舞台，大脑一片空白，几乎宕机。

她会什么呢？她的家庭又不能给她丰富优渥的条件学习学校课程意外的特长，兴趣爱好基本上也就是学习了。只有学习，才能让李母放心啊。

华羽书不开口，便没有人敢出声催促，一时间所有人都随着李道然沉默，只剩下夏季孤独的虫鸣。

“我给大家唱一首歌吧。”女孩红着脸怯怯开口，声音软糯甜美，好像嘴里含了糖果，让人一直甜到心里。

“然然声音那么好听，唱歌也一定超好听啊。”甘沫沫从一开始的嫉恨到后来的然然吹，进展之快让其余几个组的八卦的组员好奇侧目。

被华羽书不咸不淡地扫了一眼后，甘沫沫也不敢打断李道然的歌声了。

那首歌其实是李季青曾经爱听的一首歌，李道然自己并不爱听歌。

她偶尔晚上睡不着就会去找哥哥，哥哥的耳机里就会循环播放。

不过后来二人都长大了，李季青也不再允许小妹半夜睡不着觉来找他。

“想要轻轻走入你心中，

抚平所有伤痛，

带你告别过去的相逢，

予你柔情千种，

一起在那黄昏的尽头，

孤岛边的深秋，

这硕大世界万千温柔，

只愿和你共有，

我终于穿过风又穿过雨，

穿越人海真实的拥抱你，

人间不应该有悲伤叹息，

愿那些越过山也渡过海的旅人，

能够被世界善待。”

好吧，这是李道然人生中第一次面对那么多那么热烈的掌声，华羽书罕见的微笑：“这不是很好么。”

李道然乖巧的圆脸早就红成了天边晚霞，连耳朵也没有放过。

李季青也笑着推开想往他怀里扎的小妹：“躲什么，没人害你。”

“呜然然啊你唱歌真的太好听了，甘沫沫一把抱住李道然，在她的奋力抵抗下依旧亲了李道然好几口，“武力值高长相漂亮性格温柔声音好听，谁娶了你他上辈子一定拯救了银河系！要不是我性取向正常我早就追你了！”

杜逸之也磨磨蹭蹭凑过来，被华羽书一眼瞪走。好嘛，他老大什么时候开始护短了？

华羽书低头摩挲着自己的个人终端，眼神清冷，和热闹的氛围格格不入。

在众人的目光都被杜逸之的表演吸引住的时候，华羽书低声喊了李道然：“组长。”

李道然没反应，好像不知道喊的是她。

“李道然。”

她这才茫然回头，在人群中看了一圈后犹犹豫豫的看向华羽书：“指导？”

“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