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证据重要吗？

朕信得过的人没几个，这次朕想相信你，李修，李君宇，以后只忠于朕，为朕所用，朕准许你报仇。”

少时有内侍拖着青衣上前，凤允灿抽了侍卫的刀扔给李修。

“杀了他！”

李修闭目没有动作。

“难道你要杀了朕才解恨吗？”

青衣挪动躯体，将刀推到李修面前，“李大人，帮帮我……”

目光却从始至终盯着凤允灿，望着他轻柔的笑。

他是何时起了杀君顼的心，没有人知道，可在很久的以前，他因为他的容貌酷似那个人，就一直将他藏在深宫。

教他一双温润怯懦的眼眸如何变的清绝孤傲，教他喜欢上原本不喜欢的青衣，甚至把他的名字也改成了青衣，教他读书识字，教他舞剑弄萧。

那花荫之下的相伴，他总相信是真，他曾真心付出过一段时光陪着他，关注他，在乎他，爱惜他，自此他上穷碧落下黄泉也心甘如怡。

可笑李修，平时审讯犯人多么威风，那些刑罚怎么残酷怎么来，随意捏死一个人眼都不眨一下，此刻却心起了犹豫与不忍。

他明明知道，地上那个人是被逼的，是无辜的。

“李修，朕希望你是个聪明人。”

说完抬步离开，再没有看他们一眼，他当然知道。

杀了青衣，他将彻彻底底是皇上的人，以后或是刀山血海，或是荣华富贵，或是如此刻在地上苟延残喘的那人一样，或是如高高在上的丞相一般，他都不能生二心，有怨言。

不杀青衣，他将和面前这个罪犯一起惨死，成为这数月来数不尽的冤魂之一。

说是贪生怕死也好，说是寻求君顼是否谋反的真相也罢，李修最终还是选择了前者。

翌日的早朝上，有丞相率领一半朝臣指责君顼谋反，拿出了上百条罪证，有半数怀疑着，看李修最终为君顼请罪，也跟着跪了下去，唯有极少数坚定不移者，被皇帝下旨看押候审。

徐州刺史突暴毙府中，有人寻思是君顼手下的余孽，眼见君顼被杀，反叛无效，心灰意冷之下服毒自杀了。

皇帝震怒，徐州经战火的洗礼，俨然成了一座死城，又是各州各城的交通枢纽所在，是最需要快速发展的地方，皇帝命李修为新任刺史，并调查前任刺史的真正死因。

乘船晃晃悠悠到任已是一月后，春末的徐州花开荼靡，絮飞漫天，飘飘扬扬好似一场大雪。

河对岸传来空灵悠扬的歌声，一声一声，唱着李修听不懂的词，没听过的调。

“这刺史死了，徐州的人看起来还挺开心的。”

球儿乐呵乐呵的向歌声传来处观望，隐约可见是一渔女，此刻正撒了网下河。

李修斜睨他一眼，球儿立时便缩了粗短的脖子回肩膀，不过李修自己到底也起了心思，让人将船开过去。

还未到达姑娘的渔船，便听姑娘大声呵斥，“喂！你们别过来！你们的船会惊了我的鱼！”

球儿不满的回怼，“鱼要惊早就已经惊了，再者这片流域是你家的啊？”

李修只是爬在栏杆上微笑，天蓝蓝，水清清，远处群山被花树松枝染成一片斑斓，空中有群鸟飞翔，时高时低，婉转啼鸣。

姑娘远远的骂声传来，“混账东西！你们好生不讲理啊，我们百姓在河中捕鱼谋生，怎的还要购置流域？你惊走了我的鱼，你要怎么赔偿？难不成要饿死我不成？”

她一连串的发问逼的球儿无处回嘴，又自觉理亏，气势便弱了几分，喃喃几句，不料那姑娘耳力极好，听见他的稀碎骂声，又接起话头叫骂。

李修笑得趴在栏杆上直不起腰来。

“喂，还有你！”

姑娘转了头，手指着他，“管好你家那个胖子，别让本姑娘再看到他，还有，你们赔本姑娘的鱼钱，十两文银！”

“劳烦姑娘上来拿！”

球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