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证据重要吗？

少年心知已被他的话套了进去，索性闭了双眼不再多言。

穿透肩胛与腿骨的寒铁锁链被人猛然扯过，少年因为巨痛而面目都开始扭曲，却紧咬着唇一句话也不说。

“战乱时代早已过去？”

李修冷笑着扯动锁链，“以将军现在的地位来说，能威胁到的人只有两位，是丞相还是皇上，你说！”

毫无疑问，这两位都是他惹不起的人，诚如他在殿上所言，这案子查不下去，也没有再查下去的必要，可他就是不甘心。

不甘心大将军就此不明不白的死去。

不甘心好不容易等来的安宁之世，却要拢在权利相争的阴翳下成长。

不甘心读到大的圣贤书就这样被自己抛弃，去昧着良心，选择一条黑暗肮脏的坦途。

谎言谁都会说，谁都能说，而他不允许自己这么做。

前朝战乱无休，烽火不止，圣贤书没有用武之地，伦理礼教救不了世人。

而今朝百姓安定，天下一统，他相信可以！

可以明礼教，可以懂圣贤，百姓可以生活在阳光下，春风里，而不是在官僚的压迫，奴役里苟且。

“是将军，将军要谋反……”

少年痛的失了力，意识混沌不清的喊。

李修再不理他，转身离去。

明明是暖春，可迎面吹来的风却是那么的冷，那么冷，冷的他浑身发抖，脊背发冷。

经宫人禀着进入朝阳宫的时候，年轻美貌的帝王正在和皇后用晚膳。

李修在他们面前脱了官服，卸了官帽，跪下，“臣查出来了。”

“怎么？”

皇帝有些好笑的看着他举动，“结果是什么？”

李修以额触地，俯身叩拜，却止不住声音哽咽，肩膀微颤，“大将军……谋逆！”

“那你认为呢？”

“臣不相信大将军会谋逆，臣别无他法，所以臣请求辞官，为大将军终身守孝。”

皇帝放下了银筷，看他，“所以你自甘堕落，放弃了寻找真相的机会，是么？”

“真相？”

李修轻嗤，“陛下就是真相。”

众人大惊，皇后惊坐而起，“你可知你在胡说什么？”

皇帝撇了一眼皇后，皇后立刻瑟瑟的坐回去，起身亲手扶起他，为他披上衣服。

“陪朕走走吧，朕有话对你说。”

入夜的深宫，由宫人悄无声息的挂上一盏盏琉璃灯，风吹过，灯影摇曳，树影婆娑。

“你猜的不错，青衣是朕派去的。朕让他杀了大将军，他做到了。”

“为什么？”

李修猩红着双目，一遍遍克制着自己的举止，出口的却还是质问。

“这江山有不少是大将军拼了性命打下来的，为什么他为陛下付出完，陛下就要杀了他？”

“他为之付出的那个人是先帝，是他自己的野心！”

凤允灿冷声，“他一生恃强，慕强，能让他拼死效忠的只有先帝，而朕呢？登基时不过还是个毛头小子，这皇位还是因先帝膝下无子而不得已送给朕的！”

“人都是贪心的，他的忠心，也会随着世人对他的拥戴，对他的夸耀，他日渐对权利的渴望而膨胀，你看看他这些年，广收义子，收的都是些什么东西，欺男霸女，贪墨享乐……”

“所以，陛下就凭这些猜测，派人去杀了他？”

风徐徐的吹来，吹来御花园中的花香，吹来满面的冰凉。

皇帝转身看他，“朕不介意你去查找他谋逆的证据。”

他说话间的狂傲，神色间的不屑一顾，都让李修想笑，想要开怀大笑。

他索性坐在地上，“皇上跟臣说这么多，是在吐口水么？那么臣在此等待皇上尽兴后的发落。”

“你在跟谁说话？”

凤允灿眸色一厉，冷眼看他，“新朝还不稳固，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