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鹤唳(4)
都变得无足轻重,简世鸢并未察觉出自己的变化。
法则金链察觉了他的变化,它不点明,反而岔开话题。
[他倒是会享受,哼]
舒愫懒洋洋地勾勾手,当即有人为他打扇,他晃悠悠地饮了口清酒,唇沾水色,湿出樱红。
“双魁首......那有何难?”
他又饮一口酒,在场的修士无一不在笑。
“哈哈,我就喜欢舒兄的性子,不骄不躁不谦。”
“秉心,咱们说好了,三日后武斗你可要让让我,战归战,可当着那么多女修的面,别把我一剑扫下场,太丢份了!”
“苏兄还计较这些?谁不知道舒兄剑术近仙,一招输给他,咱们也不丢面。”
“这你就不懂了吧,苏兄未婚妻也会参战,万一苏兄直挺挺砸在她面前,丢脸事小,退婚事大啊。”
调笑声中,舒愫仰面,他嘴角微微上翘,半含瓶口,清澈的酒水顺着舌尖滚动,眉目间全是压抑不住的蓬勃气。
身侧有人看得发愣,伸手去接他的酒瓶,舒愫不护,指尖一松,酒瓶松垮垮向下坠,就在别人握住酒瓶时,他又微微侧过脸,唇角上扬。
不需要任何言语,眼神触碰,电光火石间,那人就明白了舒愫的意思,他们靠得近,伸手就能揽着舒愫的腰,那人搂着舒愫,给他喂酒。
舒愫懒洋洋靠在那人身上,也不顾对方是谁,在场的修士无论美丑,对于他来说都没有区分的意义,就像亭中摆了青的、蓝的花瓶,好看、不好看都只是瓶子。
他自顾自地饮酒,微阖眼,似是醉了,眼角浸着笑,泛着水汽。
很快,就有人闹着要他评诗。
沾着墨汁的宣纸一张张递来,围着的人争着为他递纸笔,为他展示诗词,他只要靠在别人怀里,动动眼,说说话。
即便这样,也没有一个人不乐意,个个争着展示自己的诗词。
“舒兄瞧我的新诗,若是可以,我就飞信寄出了。”
“我先看看,红莹花香催岸稠,仙人泛舟向东游,红莹花?是舒兄耳饰的花纹?”
“[仙人]是指舒兄?张兄啊,以水为题,你颂美人是为何?跑题了!”
有人抓起诗,扬了扬,又徐徐展开,摊在舒愫面前。
舒愫还是一副半醒不醒的醉态,他没有动笔,只是靠在别人怀里,抬臂,以指为笔,就那么一勾,整首诗上浓墨泛开,有几个字在扭动、扭曲,电光火石间,纸张簌簌抖动!
舒愫侧头饮酒,只听,啪一声!
纸张兀地静住,每一道褶皱都完全展开,它浮在半空,一动不动。
众人惊愕,有人先看诗,有人先喝酒稳定心神,有人还在盯着舒愫。
“这字改得妙![催]显倦态,后句风格轻松,用[夹]字更精妙,红莹花香夹岸稠,有静有动,好!”
“秉心,[游]改[流]是想表现行舟的动态?”
“泛舟东流比泛舟东游写意,游?鸭子才游水,哈哈。”
“......”
简世鸢学着舒愫的手势,仔细琢磨了一会,想明白了舒愫使的招式。
“他很聪明、灵活。”
说着,简世鸢就叹了口气。
法则金链不解,[你叹什么气?]
“我在惋叹他的命运。”
“他改字时,墨水走向全凭内心的剑意。墨迹已干,要想使干燥的墨字重新排列,就要用剑意削去一层墨粉,宣纸的植物纤维粗糙,要想精准把控力度,就需要高超的剑术技巧。酒醉改字,一气呵成,非常人也。”
“年纪轻轻,擅于琴曲,又精通诗词,最难能可贵的是他还是个剑法大师,若他没有英年早逝,那必名留剑史。”
法则金链不屑
[一个普通修士,就算活着,也未必会有什么成就,他的思想就决定了他无法超越人类范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