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他却觉得自己走的格外艰难。踏出门槛之前,他听见殿内宴初隐约的声音。
宴初似乎正对那封信发脾气。
声音并不真切,隐隐约约,在最初的恼火退去之后,他听见宴初一声叹息。
“令长理说我不诚……以前我倒是逢人便掏心掏肺,恨不能把自己都劈成两半分出去。我以为这样也能换来别人的真诚以待,也能让他们对我好,只可惜,这都是我的一厢情愿。”
这些换来了什么?换来了朕不得善终,自我了断。
“刚一见面,什么也没有,就像让朕以诚相待。”宴初叹气:“一厢情愿的真心啊,我再也不敢了……”
卫寒卢如遭雷击。
克制成了一件最艰难的事情,无论是颤抖、崩溃,还是其他,没有一件事情能如卫寒卢的愿完成。他感到一瞬间丧失了身体的控制权,大脑空白一片,血液一瞬间全冲到了头顶,眼前不断泛起黑斑,直到最后双目几乎全盲。
他站不住,不可遏制的颤抖让他整个人如同筛糠,咬紧牙关才能僵持。
大脑缓慢复苏,同时复苏的还有绝望和恐惧,耳中只留下绵长的耳鸣声,他听见有什么正在他脑袋里嘶吼——
她知道了,她知道了!
从一开始,她就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