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权谋较量
正丑态百出,趴在桌上去撩舞女裙角的楚云起,“倒是少见你们家云起出现在这种场合啊。”
陆腾闻言,转过身子正对着纳兰容棤道:“回皇上,小儿自小在外游历,生性自由惯了,不大习惯这样的场合,故而极少出现。”他虽武将,文采在年轻时也是名震一时的。
纳兰容棤未及启唇,楚云起却是耳尖,端着个酒壶就站起身,陆腾阻挡不及,楚云起已摇摇晃晃径直穿过舞女,还不忘顺手摸了一把舞女柔曼的腰肢,然后他站在玉伯牙的案前,身子一晃险些摔倒,玉伯牙身后的小厮忙上前扶住,楚云起却一挥手拂开他,醉醺醺道:“我还不是听说我的未婚妻也来了,人呢?人呢?”
纳兰容棤皱起眉头,陆腾站起身,涨红着一张脸频频侧头看向皇帝,嘴唇蠕动却始终没有话出口。
卫寻挑眉看向楚云起,垂眸笑着喝自己的,“二少爷自幼游遍大齐山水,无拘无束的性子倒叫寻颇为羡慕。”
楚云起醉得眯着眼转过头去看卫寻,好容易认出是谁来,笑眯眯抬手就往卫寻胸前抓去,“我是有爹生没爹养,才在外面四处流浪,教养规矩啊统统让狗吃了,嘿嘿,卫相这领口低的哟,倒像我前几日去的那南风馆瞧见的小……”
卫寻侧身让开,抬眼瞟向纳兰容棤,果然脸色不好。
楚云起抓了个空,身子却直直往下倒,他仍半眯着眼傻兮兮在笑,横空里忽然伸出一只手,稳稳托住楚云起的手。
楚云起脑袋蒙蒙的发现怎么不往下倒了,一回头见陆丰紧抿嘴唇严肃模样沉沉盯着他,抬手就糊在陆丰脸上,“大哥,你怎么……。嗝……来了?”
陆丰看了眼卫寻,利落的将楚云起扶稳,半拖半拉的把他带回自己桌案后坐好,才向纳兰容棤请罪,“皇上,舍弟酒醉失态,陆丰愿替舍弟领罚!”
陆丰半跪在帐中,舞女们默默已都退下,帐中一时静谧无声,只偶尔突兀地传来楚云起打嗝的声音。众人皆放下手中物事,战战兢兢吊着一颗心,细细琢磨着皇帝的心,帐内极其滑稽的呈现出两幅画面,一幅便是陆丰请罪,众人屏息以待的静止静音画面,另一幅则是楚云起摇摇晃晃哼哼唧唧抓着酒壶找酒杯,倒得满桌都是酒,与陆腾在一旁不断拉扯的动态有声画面。
纳兰容棤面无表情,令人着实捉摸不透,他眼角覷着楚云起和不时投来目光的陆腾。半晌,终是抿了抿唇,道:“今日是在军中,即是如此宴席,朕恕所有人,无罪。”
“谢皇上。”陆丰立刻拜谢,众人也都松了一口气,心中皆对这个以往只闻其恶名而未见其真容的楚云起起了芥蒂,也对皇帝今夜的特别宽容心存疑惑。
上头纳兰容棤已恢复了笑容,方才的事似乎对他没有丝毫影响,他笑眯眯问玉伯牙,“玉参政,刚才听云起提到你女儿,怎么?来了却没上宴席?”听他话里颇有怪责之意。
玉伯牙闻言,起身走到大帐中央,身侧小厮亦步亦趋跟着。玉伯牙跪下先是对着纳兰容棤拜了三拜,又对着纳兰锦彦拜了一拜,才道:“启禀皇上,小女十七年来养在深闺,今日是第一次踏出府邸,对诸事都觉新鲜。今日午后,微臣一不留神,就不见了小女踪影,后来才知是去了林边,恰逢上大殿下捕猎,惊扰到了殿下,微臣在这里,先替小女赔罪了。”言罢,又是一揖。
纳兰锦彦“噗”一声喷出半口酒,拍案而起,瞪大眼睛指着玉伯牙大声问:“那是你女儿?”
“锦彦!”纳兰容棤喝止了自己儿子,转而关切地问玉伯牙,“锦彦莽撞,可是伤了玉家小姐?”
不等玉伯牙回答,纳兰锦彦咕哝了一句,“那得问燕回。”
怎么又扯到燕回身上了?纳兰容棤疑惑的看向坐在最角落处的燕回,话题乍然转到燕回身上,燕回忙起身,跪到玉伯牙身侧,恭敬道:“燕回不知那姑娘是玉家小姐,因其受伤,所以擅自做主带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