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忘记了
只有这样能维护你,你们作为家长的威严,可是您为什么总是忽略时代的变化,以及您的孩子正在接受比您那个时代接触到的多得多得多的教育资源。接触你不曾见过的,你从未知道的。”顾玺说着的时候自己都能感觉到偏离了主题中心,她竟然觉得可笑,但是笑谁呢?
“我接触的东西不会让我延续你们两个家族里残存的落后思想,同时我也不会接受你所说的为我好而继续你们这段名存实亡的婚姻的观点,你也知道,以前在那个家里,我所有的小心翼翼,所有的毕恭毕敬,给你们一种我乖巧懂事的错觉,给了你们资本认为我会按着你们的想法继续走下去,我确定在过去的那些日子里我过的并不开心。”
我不开心——这四个字砸在了萧郗的心上,他盯着顾玺,极度想剖解的灵魂,里面再过去的那些年里都滋生了什么。
“在那些日子里我只觉得无上惶恐,我看着你们动手家暴,把手边能摔得东西谁的稀碎,我只能带着顾奕躲在床底下。我看着你们明目张胆的冷战,我看着我所有的补救行为付之东流,你们把所有对对方的怨恨讲给我,还要装着慈爱。”
顾玺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定定的看着吴霞,萧郗实在是不知道顾玺的心理素质要有多强大,不曾表现出一点点委屈。
“我那时为了你们好!没有我,你爸爸他们家会怎么对你们你不知道吗?你去看看你可心姐,他们把她糟践成什么样子了?”吴霞把不离婚这件事归咎在要维护两个孩子身上。
多么义正言辞,多么名正言顺,在这个立场上她甚至连反驳都不能反驳。别人会说:“你看你母亲多伟大,你妈妈为你们付出了多少?你怎么能这么不懂事呢。”
“你何必这么懦弱呢?用这个理由一遍又一遍的掩盖你的无能么?况且……”顾玺停顿了一下,垂了一下眼眸,又抬头看着她,她眼睛里地痛苦和厌倦都已经不用分析了,明晃晃的摆出来,“你的日记里,从03年到12年,十年你都说‘我有了不该有的孩子’,你又何必装的这么伪善呢?”
吴霞彻底说不出来话,震惊的看着顾玺。那本日记,不是丢了吗?
“你们享受着互相伤害的痛苦和快感,但是造就了我这样一个病态的人格。我拒绝和陌生人接触,你把你所有的不幸一股脑的塞给了我,我在这个家里找不出一个能全心全意爱着的至亲,我曾经遭受了长达五年的校园暴力,你不会不知道,我左手臂骨为什么断的,也因此我错过了一场至关重要的比赛,你的女儿再十一二岁的年纪就已经盘算着怎么离开家了,你曾让我失去了我曾经最爱的人。你说,我有什么理由不恨你呢?我还怎么去爱你?还是你觉得,有些事情我就做不出来了?”
顾玺的表情太过冷漠,语气极其平淡,以至于萧郗误以为这是顾玺再复述哪篇网站或者那个杂志上看来的文章,但是吴霞红了的眼眶无不在昭示着这些都是曾经发生的事,他心底一凉。
那些苦难,都是真的。
“我是你妈妈,你改变不了这件事。”吴霞眼泪已经滑落了,吴霞年轻时绝对是个美人,如今岁月给她添了几笔细纹,如今是半老徐娘,风韵犹存,那双桃花眼写满了戚戚。
“我知道,我不否认,至于我的话……”顾玺用舌尖顶了顶浮肿的侧脸,麻木褪去,接踵而至的是密密麻麻的疼痛,她没感觉到什么,只觉得此刻心脏里流动的东西降了温,随后游走散开,竟然觉得遍体生寒。“我的话你听不听得进去,我无所谓,也许我也有说的不对的地方,可这是我想说的。就如同当年被欺辱的你非要向十一岁的我讨个说法一样。”
吴霞手不住的颤抖,头发已经彻底散了,一片白丝若隐若现。
顾玺不再看自己的母亲,她一向嘴硬心软,竟也是说不出更重的话。她垂眸看着地面,“她是我的高中同学,是放学时偶然遇到的,你也不用想的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