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秃瓢之死
方茜羞愤欲死,捶床怀疑人生。
还什么‘我重要还是衣服重要?’疯了?那是你该问贺岩的话?你还记得自己的身份不?你引以为傲的冷静克制呢?
年轻杀手羽绒枕蒙脸,床上翻滚不停。她极力想忘掉自己刚才的羞耻言行,大脑却故意和她作对,大雨中贺岩背着她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拌嘴吵架的情形一遍遍地过荡着...
一墙之阻的隔壁,冲过澡换好睡衣的贺岩正手托菜谱闲闲翻看,距他脚边不远放着厚厚的一摞同期杂志,最上面的那本折角窝页,半开页面显眼的红色记号笔标注。
笔尖无意识地敲打半空挽了个漂亮的花,轻咬笔杆,贺岩满意点点头,“行,明天早上就做这个吧。”
酸酸甜甜,方茜应该会爱吃的。
抻抻懒腰合上杂志,贺岩正要起身的动作一顿,抬头忘了眼隔壁方向,歪头微挑了眉,“今天这么早就洗漱了?”
凌晨过三分,方茜冲完了澡。
凌晨过五分,贺岩房门轻响。‘叩!叩!叩!’有节奏的轻敲,像是某种密语暗号。
开门,是仅穿了睡衣头发半湿的Eric。
“怎么过来了,不是让你早点休息的?”贺岩问。
少年来不及,答玻璃碎裂声响起,紧接着是方茜的声音,“不好意思贺先生,黑灯瞎火没看清。”
方茜和贺岩的房间是同一个套房拆分而成的,位于三楼各带阳台,平行相邻。
玻璃碎裂声是从阳台那边传出来的,圆桌上的装饰花瓶被什么东西打倒滚落到了地上。
“幼稚鬼。”贺岩转身迈步到阳台,捡起罪魁祸首——团成一团的,淋过雨后的他给方茜的外套。
他知道方茜是故意的。因为地上碎裂的花瓶,曾是阳台摆件中位置最偏但最贵的。
重新将衣服团好,贺岩轻笑着踮脚伸臂朝对面轻轻一抛,又丢了回去,“洗干净了给我。”没人答,方茜早回屋了。
拍拍手贺岩又折回门口,“怎么还在这?”
Eric欲言又止:“房东,我——”
又没说完,隔壁房间“咚”地一声闷响将门口两人都吓了一跳,未待反应方茜摔门冲了出来。
拖鞋睡衣,头发半湿还滴着水,一手掐外套一手捏着钥匙手机,目不斜视疾速外走,竟是一副要出门的架势。
成年人深夜外出也没什么,可方茜的状态明显不对,握着外套的手青筋都要爆开可清丽的脸上偏找不出一丝一毫的情绪。
贺岩轻推开Eric的肩侧身出门,“方小姐去哪?”话落就要去抓方茜的胳膊,落空。再要上前去抓却被扯住,隔着衣料,Eric大着胆子,鹿一样的眼再没有看方茜时候的澄澈,他说,
“房东,今天周五了。”
一拉一错,方茜已经走远了...
凌晨4点,Eric脚步虚浮神情呆滞的出了贺岩房间。方茜还没回来。
清晨六点,贺岩下楼做饭。
清晨七点,长条方桌只坐了一位,贺岩面前空空,今天保温杯也没带。
再次拨过去,关机。
再拨,依旧关机。
八点,贺岩又拨了电话过去,这一次不是方茜,不知道对谁说:“是我,叫他们把饭厅修好复原。”
晚上八点,贺岩坐在阳台栏杆上远眺。
晚上九点,贺岩看完了地上的一摞菜谱。
晚上九点半,贺岩拨了个号码,只说了一句话,“我只想听好消息。”
晚上十点,贺岩接到了方茜的电话,却是一个陌生女声,她说,“您好,请问是陪吃两个月早饭先生吗?”
前一秒还冷着脸的人突然笑了,“是我。”
“啊,是这样,您的朋友喝醉了,我们店马上就要打样了。通讯列表..您看有没有时间....”
“地址发来一下,我马上就去。”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