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
,那看不出形状的毛团发出威吓的声音,龇出一口尖牙。
田晓皱眉,一把将毛团薅了出来:“一点都不可爱。”
“嗷呜!”小毛团气愤地挣扎了一下,又不动了。
“这是狗吧。”姚稚观察道。她捡回来的小家伙通体漆黑的长毛,一对支棱着的尖耳朵,尾巴还蛮长的,它的肚子和腿各有一道很长的伤口,还在流血。
田晓拎着毛团的后颈,神神叨叨地断言:“乌漆嘛黑,看着不像个好东西,小心捡回家给你带来厄运。”
“你乱七八糟的漫画看多了吧?”姚稚说着,小心地把毛团抱回自己怀里,“反正时间还早,先去宠物医院给它包扎一下,好不好?”
“随你咯。”田晓无所谓地一摊手,两人就算达成了共识。
一上午,姚稚的背包里都揣着这么个小东西,老师在讲台说新学期注意事项,姚稚在座位时不时打开背包看一眼。这小家伙太安静了,一动不动的,姚稚总担心它死在自己背包里,那她斥资六十八元的背包不就变成凶宅了?
好在开学报道用不了多少时间,不到中午便宣布解散,姚稚跟田晓打了声招呼,之后便一路飞奔。
远远隔着几家店,姚稚便开始扯着喉咙喊人:“黎疏白!救命呀!黎疏白!”
大家都知道,酒馆那家的小丫头,从小就闹腾,没个消停,这一条街的人都见怪不怪了。隔壁ktv的大姐靠在门口笑:“又闯什么祸了?叫小白给你兜底啊?”
“这次不是闯祸。”姚稚气喘吁吁地喊着,一溜烟跑进家门。
酒馆里坐着零星的客人,服务生姐姐闲闲地坐在角落里打游戏,姚稚一眼看见站在吧台前面的青年,径直扑了过去。
“快点……快点救狗一命!”
“你怎么了?”黎疏白问。
“不是说我!”姚稚锤了青年一拳,她打开背包,露出毫无声息的黑色毛团,“是这个,真的狗。”
牛仔背包里,黑色的毛团蜷缩着,身体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粉色的小舌头露在嘴边,一副失去意识的样子。
“呀,这只小狗受伤很严重,真可怜。”黎疏白说着放下手中的工作,在桌子上铺了一块毛巾,将小毛团放在了上面。
姚稚包得七扭八歪的纱布已经被血浸透了,黎疏白熟练地拆开,指挥她去拿柜子里的医药箱。
他把衬衫袖子挽到小臂,消毒、上药、包扎,做得顺手又利落,黎疏白神情认真,侧脸看上去一丝不苟,止血后才露出柔和的表情:“小稚,你跟叔叔阿姨真像,喜欢往家里捡东西。”
“我爸妈?我都快不记得他们长什么样子了。”姚稚盯着小狗随口说道,她爸妈在她八岁的时候忽然失踪,报警也没找到,到现在为止都杳无音讯,姚稚是跟着黎疏白一起长大的。
想到这,她抬头,看向这个比自己大七岁的青年。不知小时候他照顾自己时,是不是也露出了和现在照顾小狗一样温柔的表情。
姚稚笑道:“我没有你那么思念爸妈,不过,我非常感谢他们捡回了你。”
正在给纱布系蝴蝶结的青年一怔,侧头看去,少女清澈的眼神里映着他的倒影。
“没有你,我大概早饿死了。”姚稚继续道。
她的眼神实在是非常坦诚,看得黎疏白心底一慌,竟隐隐浮现出一丝羞愧,他干咳一声,将小狗推过去:“好了,我去做饭。”
“喔。”姚稚应了一声,小心地把毛团抱回了自己房间。
她不嫌弃地将它放在了自己的床上,用小被子垫在下面,黑乎乎的小东西肚皮起伏,浅浅地呼吸,看起来似乎比窝在书包里好很多了。
姚稚摸摸它的脑袋:“小狗,你是怎么受伤的啊?皮毛这么顺滑,之前应该有主人吧?”
她顺着蓬松柔软的毛毛摸到它软软的肚子:“你的主人不要你了吗?他打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