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辩白审问（下）

“没有了？”三皇子轻哼一声，“那尊长将其都用到何处了呢？好歹让父皇知道，您确没有构陷皇子的意图。”

程培风冷然应声，不卑不亢，“三殿下，那些为我私用，没有了就是没有了。”

皇帝听着程培风这话，心中不满肆意蔓延，料想，是仗着朕如今必须依靠他，便罔顾法纪，便肆意放纵吗！

“程尊长，您用在哪儿是不方便说，还是不能说呢？”三皇子眼神阴戾，逼仄的目光，丝毫没有退让之意，接着对着上头，怒意全露的皇帝说道：“父皇，儿臣也能理解，尊长受您的令，三日内查清真相，程尊长或是没有办法，担心父皇您的责罚，才出此下策。”

程培风同样用冷硬的目光回顶萧昀，道：“三殿下，就算我私买黑火，也并无证据指明巨燕国礼上的火药尘，是下官做的。”

接着，对着上方的人，道：“皇上，能容臣当庭，问这二人几句话吗？”

皇上面色如铁，只手一抬，示意可以。

程培风看着跪在地上的人，肃然冷声问：“我是何时，去往你的爆竹坊的？”

“就前几天，”那人不假思索言道，随后，又补充一句：“十二月初六。”

“好。”程培风应声。

江保宁心下默想，十二月初六？十二月初六是什么日子？程培风去爆竹坊作何？

接着，程培风肃然道：“巨燕于十一月中旬开始陆续进京都，派使臣进行求亲、觐送国礼。九公主早前曾当众所言，巨燕觐送的香料中有火烧木炭的味道。

臣昨日，曾亲自拜见九公主，拿出一些炸药末与九公主辨认，公主明确告知臣，那些香中参杂的味道，与之相同！

臣十二月初六，才从此人手中获得半成品烟花，又如何，在十二月前让巨燕的礼物中掺杂硝石之味！

臣绝无虚言，皇上可将九公主传来一问便知。”

没消一会，九公主萧烁便由内侍人，引着进入了明德殿。

萧烁步履姗姗，脸上只施着淡粉，脸上那对肿如核桃的眼睛，已经消去大半。憔悴渐无，看得出，她在极力维持着公主的端方仪态。

江保宁心下不安，不断盘桓，九公主到底会站在谁的一边。又暗想，此事关乎九公主自己的婚事，她应知道，若不想嫁与巨燕王，唯一的办法，便是配合程培风。

可三皇子是她的哥哥，她到底会信自己，还是倒戈三皇子。

萧烁清丽的声音，打断了江保宁的思量，她道：“儿臣拜见父皇！”

“起来。”

程培风目含烛火般，深深与她对视一眼。

“烁烁，巨燕前些日子国礼中，有些香料，你为何不用？”

“回禀父皇，那些香料与其他味道混合在一处，儿臣不喜，遂不用。”

“哦？什么味道？”皇上冷然，坐在龙椅上，怒气深藏，如是问道。

“木炭烧过的味道，儿臣形容不出，用词拙劣，还望父皇莫要怪罪。”

江保宁心下松了口气。

这时三皇子上前问道：“烁烁，昨日，你可曾在如意阁见过尊长，他可能给你闻了东西？”

“是。”

“可是那些香料中掺杂的味道相同？”

“并不相同。”萧烁素净的脸上，没有丝毫多余的表情。

江保宁的心一下被捏到嗓子眼，程培风则猛地侧过脸，看着萧烁。

难以言表，不可置信，江保宁低着头，双目中是旁人看不见的不甘。

都是自己的错，同情用错地方，就变成杀人杀己的刀！

她很想冲过去，拧住萧烁的脖子，质问她为何！

为何，背弃，为何，践踏，旁人的真诚与体谅！

她的指甲，扣进掌心，甚至听不清旁边三皇子继续的追问，也听不清萧烁说的，“香料中的火烧木炭味，是侍女没有保管好，掉入暖盆中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