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试探

江保宁眉眼弯弯，巧笑倩兮，打趣，“荻公子，可也是贪了金楼的醉梦酿？”

荻原似乎是喝些酒，看清来人后，轻笑回：“上次江姑娘说金楼的姐姐们，篦头是极舒服的，我便和江姑娘学上一遭，也是快活。”

他唇角微翘，眼睛里皆是笑意，“金楼的醉梦酿确叫人念念不忘，江姑娘定是个贪杯之人，不然怎么连，让姐姐们篦头这种乐事都能发掘出。”

江保宁做了一个嘘的手势，腼腆笑了笑。

“姑娘不急的话，要不喝几杯，等等再走？下午时分金楼小二便与我说，子时，楼里会开一坛八十年的醉梦酿呢。”

江保宁心里冷哼一声，脸上摆出酒鬼的欣喜，欢喜点头：“当真？十年的醉梦酿都叫人唇齿难忘，八十年，自然要等上一杯。”

她跟着荻原到了三楼的廊下酒桌，酒桌上各种玉盘珍羞，塌边还坐着一柳叶红唇的姑娘。

姑娘娇娇地给荻原和江保宁行了个礼。江保宁也冲着女子点了个头，顺势坐到她对面，软语央求，“姐姐陪荻公子很久了吗？一会儿我若喝多了，也给我篦篦头好吗？”

姑娘还未答话，荻原就率先开口，“我可是求了姑娘好久，才愿意陪我从晌午坐到现在。江姑娘上次就撇了我，今日可别再贪杯早醉了，还有八十年的陈酿呢！”

姑娘掩面轻笑，也点点头。

从晌午开始到现在……

金楼小二又陆续端了许多酒来，荻原问小二，八十年醉梦酿何时能开，小二仍旧热情地回应，“公子一下午已经问了我好多遍呢，公子放心，等开坛的时候，开坛者会站在正厅中，叫每位客人都瞧见。”

还真是煞费苦心……

江保宁暗暗忖度。

江保宁酒量好，可这身子酒量不好，没一会儿她便被荻原灌得有点迷醉。但她也没让荻原讨了好处，不仅自己喝一杯便要他喝一杯，三言两语还混得旁边姑娘也不断敬荻原酒。

荻原忍不住开口说，只怕自己还没醉，娇娇儿的姑娘便醉了。

江保宁桃花眼定定地看着荻原，慢悠悠伸出手，拔掉了对方头上的玉簪，瞬间冠里的头发浓墨一样倾泻下来。荻原也放纵，依靠在榻上，任由娇娇的姑娘纤细手指在头皮中摩挲。

一丝丝沁人的香味随着姑娘翻腾的手指飘散出来。

“荻公子身上的桂花熏香真好闻，比姐姐身上的都清新自然。”江保宁调笑了一句。

她依靠在酒案上，突然，脸色凝滞，眼眸中颓靡气净散，发问：“你为何来京都？”

荻原唇角还在浅笑，可眼底丝毫不见笑意，只如深渊不见底，回：“拜访故人，江姑娘不信？”

江保宁就着酒杯，又哼笑一串，眼神恢复了迷醉的模样，点头假装思索，“哪里……”

这时突然一阵清脆的银铃声，金楼每一层回廊中都探出人影。只见一明艳女子站在大殿中央，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打开一半人高的棕铜色酒盖子。

瞬间，酒香四溢，随着女子的搅动，醇厚的香味悠长绵柔，甘冽中似乎还能嗅到丝丝清甜。

荻原一下来了兴致，叫着江保宁一道趴在栏杆处听着，底下女子详说的竞价高者得。

最后，江保宁竟然有丝丝困意，只觉眼前人声音也渐渐飘渺遥远。她晃一晃脑袋，小二已经将荻原拍得的醉梦酿送了一壶来。

荻原殷勤着，给江保宁和身边的娇娇女娃各倒了一杯，江保宁的酒还没送到口中，一大口血便吐在杯中。

荻原眼眸即刻清醒，他慌忙问，怎么了？作势还要扶住江保宁。

江保宁却挣扎着站起来，她推开荻原，捂着胸口，脚下凌乱地冲着楼道奔去。荻原和那女子都又要来扶她，她却加快脚步，捂住嘴巴，冲下楼去。

几层楼下来，有想扶她的人，都被她一一推开。她只觉得气喘不过，嗓子被鲜血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