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暑假来临,但珍不在了,消失得无隐无踪,我百思不得其解,从放假以后我就没有再出过家门,当然,依旧坚持每天给珍发消息,依旧每天没有得到回应。
如此,荒废了暑假的四分之一,到了四分之一的那天,父母出差了,家中留下我一个人,心中莫名的有些空虚与孤寂。我没有心思出门,也没心思吃饭,家中的食物我连一半都还没有吃到。一天的生活都同手机度过。
七月下旬,气温升高到了极点,强烈的阳光使我不得不拉上窗帘,那些日子我在家里忘掉了时间,似乎也忘记了饥饿。
耐不住得我有了出门得想法,可是动辄三十七八度的温度让我暂时打消了这个念头。
我等到傍晚,太阳落下山时,那时已经是晚上八点过了,我来到浴室认真地洗澡,洗漱,即使不是为了谁,但是总不能邋里邋遢地出门。
经过细心搭理后我出门了,走出房门的那一刻同热浪相撞,好在没有白天那种狂热,我出了小区去到了附近的公园里,那是一座修在山包上的公园,夜晚时哪里人少清静,是我认为绝佳的散步之地。
流淌着淡淡暮色的天空中迅速被乌云覆盖,似乎有场大雨将至,出来的徐徐风中还有丝丝热浪,我缓缓走上上山的路,风也跟着绕过树梢间,扰乱了翠绿的树叶。
公园的半山腰上是一片的草地,倾斜的绿色,一条小径横穿山腰,偶尔能看见几个跑过的身影。
公园的路灯,昏暗着,有些闪烁着,微弱的白光透露出阵阵凉意,周围的空气逐渐变凉,风也变的凉爽,我爬上山顶,趴在栏杆上向山下望去。此时的天空被乌云盘据,远处的地平线没了往日的红阳,或许人人都期盼着这样一场大雨,冲洗这座炽热的城市。
目光穿过树与树之间能看到半山腰的草地,还有横穿的小径,刚才散步的人没了踪影,但是,草地的尽头多了一个孤独的身影,那是一个瘦小的身影,远远看去给人一种后背发凉的感觉。
那个身影起身了,起身得十分艰难,那是一个女人的身影。
看到这里我愣了一下,这个身影出奇地像珍。我看着她一步一步艰难地走,虽然走得艰难但走法却和珍有几分相似。
我的心脏开启骚动,一个念头缓缓从心中浮现——我要去确认,当即我飞奔下山,跑到半山腰去,背影从刚才的地方不在了,我又向刚刚她缓缓走去的地方跑去,终于在不远处我看见了那个背影,我在离她约十米的地方停住脚,一边踹气一边端详那个背影。
“珍”我喊了一声。
背影没有动。
“珍”我又加大嗓门喊了一声。这次背影动了,背影转过头那是珍的脸庞,脸庞上青紫块分布,我赶忙走过去发现不止是脸庞,连手上腿上肉眼能见的地方几乎都有不同程度的瘀伤,就连她穿得衣服都显得脏乱。
珍见我来并没有跑,而是低着头,我伸出手去抓她的手,她结果疼的连忙缩了回去。我又双头撑在膝盖上,弓着腰问:“怎么回事?”
珍沉默片刻后摇了摇头。
“为什么突然失踪?”我继续问。
这次她哭了,哭得有些抽搐,我没有问下去,拉起她的手下了山。
珍很是吃惊,抽搐着问:“去哪儿?”
“我带你回家”我说“该走哪条路?”
她沉默了一会儿,或许是为了平息情绪,方才为我指路。
她的家在我家和公园之间,一座有点年头的小区,我们走的后门,人少,进去后左转便到了她的那栋楼,我们走进去,珍突然开口说:“你回去吧,我一个人能回家”
我以为她又想逃避我然后失踪,便没有答应,硬着头皮跟着她上楼。
电梯里没有人,只有我们两个,电梯的速度慢的出奇,四周是木板,前面贴着乱七八糟的广告,电梯里的气氛尴尬又死寂,给人感觉等了很久电梯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