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看见

「小子，酒醒了回个电话！」

手机上赫然跳出师傅张义央发来的消息，程真本就醒了大半的酒这下子算是彻底没了……

从入职起，程真就对张义央有着莫名的惧怕，就连见家里那位不亲但总是板着个脸，严肃的像是处理国家大事一般的父亲时也没有这样。

程真可不记得自己有和张义央说过他今晚出门喝酒的事情。

毕竟和朋友一起喝酒吃饭也是临时定下来的，要不是因为这屋子给他一种奇怪的错觉……

程真一时半会动不了，躺着看看房顶思虑半晌这才下了决心打电话过去。

一向不信民间鬼神传闻的程真有些恍惚，总是会想起刚刚出现在脑海里的那个女孩子，后背一阵发凉。

“喂，师傅。”电话没一会就接通了，他先喊了一声人，但没听到对面接话。

有的只是张义央粗声呼吸，像是追击嫌疑人时候那样急促的换气声。

“师傅？”他怕对方是不小心按到才接通了的，也不敢大声唤他。

等了一会，张义央才出声回道：“没事了？”

“额……没事，我刚刚给你打电话了？”听他这话，程真已经猜到八九。应该是自己刚才酒后不清醒又干这样的蠢事了……

现在虽然酒醒了，但依旧想不起刚才和他电话里说了什么。程真想，就算自己现在问的话，按照张义央的脾气来说肯定是懒得跟他复述一遍的，就干脆不去问了。

“对不起啊，师傅，我下次不会了……”

“不会什么？喝酒还是酒后到处打电话？”张义央哼哼两声，像是坐下休息了，闷哼一声，“不是我说你，年纪轻轻怎么酒品那么不好？以后你还是少喝酒，省的我到处给你收拾烂摊子！”

就着他的责骂，程真感觉自己的尾椎好了一点，撑着地板慢慢坐起来。

“对不起啊师傅，这事我真的无话可说……”程真认识到自己的过错，但酒品这东西又不是自己想改就能改的不是，他也很为难。

电话那边嘈杂的很，张义央冲着电话里喊了一声之后就给挂断了。

在一片黑暗中呆坐着的程真不知道师傅打这电话的意义是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之前醉酒的时候到底说了什么。

而另一边同样身处黑暗的张义央好不容易缓了两口气，就被对方催着要钱。

在他面前的男人个个都是五大三粗的壮汉，就像是这家酒吧为了防止有人闹事特意招的人来维护安保似的。

张义央替程真交了款后被这两人引到后边和这家店的老板打了声招呼后才走。

出了身后灯红酒绿的屋子，大街上一片祥和。

静坐的情侣、散步遛狗的老人、饭后散步的一家三口……

他看看面前好似小区门口的景象，再回头看看身后闪光球转动的酒吧，好不违和。

回去的路上，张义央擦去头上的汗，手指打着方向盘，等红绿灯的时候在心里盘算着怎么才能不动声色的让程真把今天晚上这笔酒钱还给自己……

——

第二天一大早，酒醒后的程真早已把昨天出现的不合常理的事情忘却脑后。

早起晨跑的时候给张义央带了份早饭，急急忙忙地朝着地铁站冲去，完全没注意到不知什么时候跑到他背包里的那副眼镜。

刚到所里换上衣服，和别人聊天的时候才注意到包里的眼镜。

“我记得不是放在家里嘛？怎么跑这里来了？”他百思不得其解，但也没多想，只当是自己喝多了装进去的。

“近视了？”张义央的声音在耳后响起。程真回头就对上师傅那似笑非笑的表情，瞬间心底冒出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师傅，早。”他把早餐拿出来，是张义央点名要的卷饼，一大早排队买的到现在还有一点温热。

张义央急急忙忙地拆开吃了一口，嘴里塞得满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