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作剧

女巫破天荒地在清晨七点钟醒来，并顺手抓获想要偷偷找狮鹫干架拔毛的精灵一只。

床头的机械摆钟走动着发出悦耳的咔哒咔哒声，帕利希提有点吃惊地看着她：“indo-ninya……你今天怎么起得这样早？”

忘了说，在斐琅罗的时候，克拉维娅的睡眠时长和她在魔药学上的成就一样出名——看到面生的、风尘仆仆远道而来的求药者时，城中的居民总会好心地提醒对方：“魔药大师通常在午饭过后才会出现在草药店……别紧张，店铺会一直开到夜里十一点，祝您顺利康复。”

所以帕利希提意外得理所当然，他本来打算从狮鹫身上薅些羽毛再回来做顿早午饭，按克拉维娅往日的作息，这样的时间安排不说完美也绝对算得上刚好。

想到这里，精灵觉得自己似乎明白了什么：“你是不是饿了？”

女巫本来在暖乎乎的被子里留恋不舍，闻言毅然翻身逃离温柔乡。

【难道我在帕帕眼里就是这么个形象？早起是因为饿得睡不着？！哒咩哒咩。】

帕利希提的疑问在耳边回荡，无数可爱的小羊驼在她脑中追赶着弹幕飞奔而过。

她想要利索地拆卸帐篷来彰显一下自己在居家生活方面的能力，却被究竟是“从下往上拆”还是“从上往下拆”的世界级难题困住手脚。

犹豫之际，q弹的小光球一只一只蹦跳着钻进帐篷中打滚玩耍，不动声色地解救她们的族长于无形。

【不愧是我的好宝贝们。】

克拉维娅心下暗自称赞。

做出一副“不是我不会拆啊是她们喜欢”的表情，她转移话题：“说起狮鹫——我倒想给你看个有趣的东西。”

打开皮质的手提箱，魔药大师从排列整齐的支架里挑出三瓶清亮亮的药水，她临时决定给自己难得的早起时光添点醒脑的调料：“或许你还认得它们是什么？”

女巫已经想好，今早特供的提神剧本就是心狠手辣的疯狂科学家与善良正直悲悯万物的圣子相爱相杀。

类似的游戏他们玩过多次，精灵似乎对感化对手弃暗投明的桥段格外情有独钟。

“这是……智慧药剂？”帕利希提当然不会忘记。

它是一款让克拉维娅扬名大陆并奠定她在魔药界崇高地位的药水。

大陆战争时，在各种族反抗教会的激烈斗争中曾有龙族不幸被神祇的法术伤害并退化成仅凭本能行动的野兽。

但它的伴侣不愿意放弃任何一丝痊愈的可能，因而遍寻大陆只为追踪到希望的蛛丝马迹。

期待-碰壁-失落-再度启程……漫长而疲惫的循环在这瓶金色的魔药起效后终结。

“你想让狮鹫成为智慧生物？”这个大胆想法背后的意味使得精灵戒备起来。

哇哦，帕帕反应好快好配合。

“准确来讲，是帮助它们打破与智慧相隔的最后一道界限。我曾经在记载古代文明的文献里看到一个奇特的实验记录，”她摆出客观平静的态度叙述事实，力求在不带感情的解说中透露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冷漠，“那位大法师在一对狮鹫身上强行烙下契约印记后将它们作为观察对象。可以说现在流传于世的、被众人所了解的关于狮鹫种族的知识全部来自于他的笔记。”

她从空间袋里拿出一叠厚厚的稿纸并把它们递给帕利希提。

“你看。如果法师的记录是准确无误的，那么我认为它们的认知水平在当时就已经有80的几率比得上10-11岁的人族儿童。更何况已经过去这么多年，我不相信狮鹫一族毫无进化……总之，我打算重启有关狮鹫的课题。”

“可这样……”帕利希提冷下表情，语气凝重起来，“你想怎么做？像那个法师一样把它们强行圈养起来，以研究为名把它们折磨到死？

别忘了这个恶棍最后的结局——那对狮鹫宁可自己被契约反噬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