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顺堂药铺
来到胡九九近前,扔下一个银角子,说道:
“傻叉子,你在镇上多换几次药,养好了脚再回来”。
说完就带着几个人就离开药铺,驾车回去了。全然不再理会陈郎中。
再看那陈郎中,脸上一副吃了屎的表情,摇头咬牙捶胸顿足。
“小山子,你把大虎,小豆,铁蛋都叫过来,戴好口布,抬着这屋里丫头,去镇外乱坟岗尽快埋了。今天干完这脏活儿,咱们歇业一天,晚上给你们几个炖肉吃,打打牙祭。”
胡九九在厅堂的木床上晾着脚,就看到几个徒弟,把秋菊抬了出来。
担架上的秋菊,整个人被蒙着白布,喷溅出的斑斑血点染在白布上,让人看得心里一紧。
秋菊的一只左手露在担架外,几个徒弟都没有在意,似乎多一下也不肯触碰这天杀的瘟病。
胡九九看着这只手,皱起了眉头,记得在拥翠楼时,秋菊姐给自己擦过手帕,明明左手是六指呀!
白布下的尸体到底是谁?
秋菊姐又去了哪里呢?
药铺里恢复了平静,
门外又传来一阵马嘶车响。一个锦衣贵公子,带着一个车夫随从,走进了药铺前堂。
他扫视了一下四周,对陈郎中说道:
“内人在你这里养病,今天我来接她回去。”
陈郎中看到贵公子的到来,不禁一阵紧张和激动,他看了看一旁的胡九九,笑着说道:
“小哥,你的脚已经没什么大碍了,记得明天过来,再换一次药即可。我这里要关店打烊了,请你移步吧。”
胡九九拄着一只竹杖,一瘸一点地走出药铺。
在路边摊子上,胡九九买了一个牛肉烧饼,顺便把银角子换成半吊钱,细心揣好。
此时暮色渐晚,镇子里沿街买卖店铺都掌起了明亮的灯烛。
胡九九吃完一个烧饼,反倒把肚子里馋虫都勾了出来。
记得前世的经历,胡九九曾经流落在大柳镇的街头,靠店家施舍的残羹剩饭过活。
记得有一次,天香楼里需要搬运后院马厩里的草料,胡九九背草料忙活了半天。
记得掌柜的赏了一碗鸡腿阳春面给他吃,今天胡九九重到此地,望着天香楼的招牌,慢慢走了进去。
店小二迎来送往,一见胡九九走了进来,横身拦住了他的去路。
“哎呦喂,这不是街边要饭的九九吗?听说你投靠二叔混得不错吧,今儿个来这儿有钱吃饭吗?想混白食儿门儿都没有。”
胡九九拍拍啪啪作响的钱口袋,抓出十个老钱拍在桌上,冷声说道:
“少废话,不吃饭上你这来,还能睡娘儿们儿?”
“一碗鸡腿阳春面,多放辣椒葱花儿,快点。”
店小二白了胡九九一眼,收起钱扭头离去。
吃上热腾腾的阳春面,胡九九的脑门儿上,见了汗珠。
正吃着,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顺声望去,是刚才在药铺里见到的贵公子,扶着一个青衣少妇,身后还跟着那个赶车的随从,径直走上二楼包间。
少妇转身时,朝着胡九九这边望了过来,她左手抬起拢了拢鬓边秀发,白净的嫩手上长着六根手指。
店小二见到来了贵客,忙得上楼招呼点菜,下楼时,被冲进门的几个大汉撞翻在地。
他刚要开口喷粪骂人,看到进来的几个人,满脸横肉,腰挎刀剑,一个个凶神恶煞般的模样,一看就是吃生米儿的主,吓得他一缩脖子,把话咽了回去。
在七八个大汉后面,稳稳地摇进来一个人,一个满身肥肉的胖子,脸上带着讨人欢心的笑容,他进屋时,碰到的门框,爆裂而碎,让人看着心里更加发毛。
一群人冲上二楼包间,传来惊呼和打斗声。随着几个大汉接二连三从楼梯上滚落下来,刚才那位贵公子,提剑杀下楼来,他身后随从护着少妇,紧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