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顺堂药铺
胡九九在拥翠楼的大厅里,听到楼上的春枝一阵喊叫,秋妈带着人急急忙忙赶了过去。
胡九九一个人坐在地上,右脚丫子裹的纱布,已经被血浸透,一阵阵地痛扯着神经。
“这哪里是灵境模式,简直就是苦逼模式,等有机会穿越回去,一定要起诉按摩椅厂家,告到他破产倒闭。”
胡九九暗自咒骂,一抬头,看到秋妈和刚才上楼的人都用围巾包裹自己的面部,二叔和另几个打手抬着一扇门板急匆匆地往外走。
门板上躺着的人是秋菊,此刻她脸色惨白,口吐白沫儿,翻了白眼,浑身还在不住地哆嗦。
胡九九挣扎着站起身,一把拉住小五的胳膊,问道:
“小五哥,秋菊姐她咋了?刚才还好好的。”
“别提了,你没看见吗,秋菊犯病的模样,多像前一阵子在大柳镇闹得打摆子瘟疫,当时要不是陈郎中神医妙手,恐怕现在大柳镇人都死绝户了。”
拥翠楼外已经套好了马车,二叔和老黑坐在车头,朝胡九九一瞪眼,吼道:
“傻叉子,还不上车,你那烂脚丫子等着剁下来喂狗呀?”
胡九九费力地爬上二叔的后座,不敢进到车篷里,生怕秋菊能窜过来亲他一口。
二叔扬鞭打马,胡九九听到车后秋妈的声音传来:
“胡二和老黑你俩把秋菊给我盯住了,就算她死了,也是我拥翠楼的鬼,要亲手挖坑埋了”。
马车一路奔走,从拥翠楼的山坡顺着土路,穿过山脚下的幽梦村,直奔山外的大柳镇而来。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马车停在大柳镇东头的安顺堂药铺的大门口。
几个人把车上的秋菊抬进药铺。正在坐诊的陈郎中,是一个黄脸先生,留着三绺胡须,一身锦衣长衫,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样子。
陈郎中一看到抬进来的秋菊,脸色一变,把堂内看病的病人都撵出了门。
见他指挥着徒弟,拿出白纱口布戴在脸上,端出一个铜盆,盆里热气腾腾地冒着酸味儿,在店铺内外及马车上洋洋洒洒,忙活了好半天。
“我说陈郎中,大白天你撒癔症呀?不看病瞎忙活个啥?”
二叔看到喷洒的酸水溅到衣衫上,不满地问道。
“我说胡二,你祖上积德,今天遇到了我,要不然,这小丫头发的瘟疫把你们几个都要拽到阎王爷那里去报到”。
陈郎中不再言语,指挥着几个药铺学徒,把秋菊抬进套间屋内,他自己套上一个青绿色的大褂,走了进去。
“胡二,你守住房门,不要让外人进来打扰我。”
胡九九和二叔几个人坐在前厅,早有学徒,把胡九九脚上的伤口擦抹了药膏。
果然是一物降一物,卤水点豆腐。抹上陈郎中独家配置的药,胡九九觉得伤口处冰冰凉凉,还有一丝痒痒传来。感觉舒服多了。
二叔和老黑几个人,闲得无聊,在一边猜拳赢酒喝。
过了好一阵子,听见“哗啦”一声,里屋门一响,陈郎中满头汗珠地走了出来。
“这小丫头得了烈性毒花瘟疫,五脏已烂。要尽早下葬,最好是火化尸体,免得流毒四方。”
“忙活大半天,诊费要一两银子。”
“陈郎中,做人要讲良心,你前一阵子没少在拥翠楼吃花酒。
要不是看在你给楼里的姐们看过病,还帮着堕过胎,你白吃白嫖早就被打断腿了。”
胡二说完掏出一张“花酒笺”,飞了过去。
“要钱呢没有,收好了酒笺,拥翠楼的一夜单人酒,想来就来吧。”
胡九九在一旁的木床上晾着脚看得直迷糊,原来这花间柳巷也知道搞会员制优惠劵呀。
“陈郎中,楼里还有事儿,我们哥几个着急回去。秋菊这丫头也是她自作自受,怨不得旁人,你好人做到底就把她随便埋了吧”。
胡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