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借着酒局下套 封住多事的嘴
几下,然后用刀把敲打着,把达拉板打碎成好多碎片。我半醉惊讶地问:“真是要气死狗呀,吃的这么干净,门外的大黄狗吃什么……辜负了狗整天给你看门护院的忠心。”话还没有说完,额日敦巴日红着脸哈哈大笑:“不要骂他小气,这是牧民的老规矩。”他给我讲了一个故事,是他小的时候听父亲说的:很早以前有一个贼去偷一位牧户的羊,刚靠近羊圈时,牧羊犬撕心裂肺的狂叫声惊跑了偷羊人。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牧羊人连夜转移了营盘。隔了两天,偷羊人再次去时已是人羊两空。其中有个贼懂点巫术,在牧场的灰堆里找到了一块达拉板,用羊粪火把达拉板烧得通红,往上撒了一泡尿,偷羊人根据达拉板上开裂的纹理走向,找到了牧羊人转场的地点,把羊偷走了。后来牧羊人知道偷羊人按达拉板上开裂的纹理偷羊这个故事,吃手把肉时,就特意把达拉板敲碎,盗贼就不能根据纹理判断牧羊人转场的方向,这种风俗一传十,十传百,一直传到现在。
我点头迎合着:“有这规矩,又学了一招。”
“草原白”的劲特别大,我的脸烧得通红,额头上冒出了汗珠,用手摸了一把,端起酒杯说:“好呀,你把达拉板敲得粉碎,是怕我来偷你的羊呀。”
莲花提着铜壶给一一满上了一碗锅茶,站在一旁朝着我呆呆的发笑。我放下碗一个劲的挠头,比做错了事还难受。巴雅尔酒兴上来了,割了一块一块的血肠逐个放在碟子里,从西侧哈纳墙上摘下一把马头琴,闭着眼晃着头拉起了马头琴,浑厚优雅的琴声,伴奏着响亮缠绕的歌声在包房里荡漾。碟子里的血肠没吃完,额日敦巴日又把一大块羊的琵琶骨和四条长肋骨放在血肠上。巴雅尔端起酒杯对我粗声大气地说:“林矿呀,人生要清零。这个清零不是感情,是积怨和不愉快的事儿。”
他记恨着进“局子里”的事,一直把罪名安放在嘎查长和苏木长身上,从来不承认是“诈金花”惹的祸。嘎查长拾起话头说:“清啥零呀,本身没有的怨恨,清个啥?不是别人想简单了,是你想复杂了。林矿来矿山不长呀,没和你吵过嘴打过架。咱们是一个嘎查的,抬头不见低头见,啥事说不开……”与他碰了杯,说,“干了,不就清零了嘛。”巴雅尔前倾着和我碰着杯:“走一个,干杯!”
我担心他节外生枝,主动把话题回归到暖气费水费这事上:“冤家易解不易结。拿你商店的暖气费水费房租费的事说吧,你也要考虑矿山的实际,租房的不止你一个人,给你的暖气费水费房租费全免了,其他人知道了到我办公室来,我拿什么理由回答。你给我支个好招,让他们不依不偏。我这话—不好听—理正。”他端着酒杯不说话。
我又问:“有啥好招,说出来听听。”
“我有草原,矿工没有。不一样的情况,情况和他们不一样啊。用赔偿的差价补齐行嘛。”我想不到他会说出这话来。伸着手指对他说:“这是两档子事,贴不上边呀。”
额日敦巴日抠着鼻疙:“只要你迈出第一步,不愁矿山那九十九步迈不过
来。”巴雅尔说:“嘎查长啊,听错了,林矿让我给支个招嘛。我不用不交暖气费水费,矿工不偏我的。”他用手搓了搓眼睛,朦朦胧胧地说:“矿工和我不一样呀,他们的暖气费水费房租费是项目部的事,项目部给他们交了呀。我不行呀,矿山不给我免了,没人替我交,要不嘎查替我交了吧。”
“矿工给项目部挣钱,项目部该给他们交呀。羊毛出在羊身上,年底从奖金上就扣掉了。你不给嘎查挣钱,嘎查账上也没有钱,拿啥替你交呀。”
“矿山不能拿我们的牧场和水赚钱呀。盖房这片地是我的牧场,喝的水是阿来夫牧场的,烧暖气的煤烟落在我的牧场上,雪上面黑乎乎的一片,矿山该给我免啊。”
我说:“免与不免不是你说了算,也不是我说了算。相互行一下方便,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