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借着酒局下套 封住多事的嘴
者下庄的牌,有的挤眉弄眼,有的摸耳朵,有的伸指头的,都盼望着自己压钱的那个人的点大。“钓鱼”的人越多,阿来夫就输得越多,不到十圈,阿来夫的酒劲渐渐消退了,身上的钱也输光了,又搭上了12只两岁的羯羊。后来是天天晚上都这样热闹,啪啪的扑克声夹杂着哈哈的笑声,商店前后上夜班的矿工休息不好。有人向矿区保安巡逻队和边防派出所驻矿警务室举报了。矿警务室突击检查现场,没收了桌面上一堆一堆的钱,并罚款1000元。明明是项目部的人举报的,可巴雅尔偏偏埋怨是矿山的人告的密。他找事跟矿山过不去,寻茬儿找事是有他的目的----暖气费水费房租费,一直拖着不想交。他到办公室屁股没落下,嘿嘿的说:“开业那天也没敢惊动您……”高拥华清楚他的来意,一声不吭的听着。他见没有反应,没有顺着他的话头问下去,有点着急。忍不住了急切地说:“小商店没开几天,有人就登门子要钱,催缴那个费的那个费的,手头有点紧呀,等手中的钱宽松了,行吗?”高拥华吱声了:“弯弯曲曲说那么多碎话有啥用?!宽松一两个月,也行!”话刚出口,他的脸色就变了,把迈出的脚又缩了回来,转过身坐在沙发上,脸上强堆着笑:“高经理呀,你也太高估我了,两个月是短了些,宽松到年底吧。”他装着听不懂他的话:“也行,两年的钱一齐交。”怎么可以这样赖账,不想交钱就明说。巴雅尔的算盘打反了,耷拉着头离开了办公室。
一个周后,他请嘎查长和我到他的包里吃了一顿饭。他住的蒙古包比巴图的大多了。包的右前方停放着一辆勒勒车,勒勒车轱辘旁边拴着一批棕红色的马。勒勒车的左前方风力发电机在不停的转着,蒙古包与风力发电机之间用两块工字钢把“小锅盖”牢牢压在草原上;蒙古包后面的草坡上有一个小敖包,石堆中间的苏鲁锭长矛上系着七八条蓝、白、黄、绿、红色的哈达,石头堆上插着柳条枝,柳条枝上栓满了各种颜色的小彩旗,微微的来回摆动。这个包外面看很不显眼,颜色也不鲜艳,可里面很排场。乌尼干新刷了油漆,哈那也像是刚擦拭过挺新的,围毡蓝色与红色搭配的错落有致,成吉思汗的挂毯头像,不依不偏挂在门口对面的哈那条上,地上铺着羊绒地毯,炕中间放着一张红色的小饭桌。
去包里吃饭前,我问过额日敦巴日嘎查长:“为什么会有这些规矩?进包后不能随便乱坐,喝下马酒前有好多步骤吗?”额日敦巴日笑着说:“你问的这些,我也闹不机密,这都是传承下来的规矩,年轻人都不讲究这些了。按通常的规矩,主人会安排尊贵的客人坐在正北面的位置,男人一般都坐在西面,一进门西侧靠门是放马鞍子的;女人一般都坐在东面,因为橱柜厨具放在东侧,女主人用起来方便;西北角是供奉佛爷的,佛龛前是主人坐的位置,外人是不能坐的。”
我从门的左边进入后,巴雅尔的姑娘莲花手捧哈达和银碗来敬酒。莲花身子前倾双手托着蓝色哈达,我躬身双手接过将哈达挂在脖子上,礼节性地说道:“赛拜努。”接过银碗后,先用无名指轻轻蘸酒弹三下,依次是向天、向地,最后向姑娘额头上轻轻摸一下,最后一饮而尽。站在一边的巴雅尔哈哈大笑起来:“林矿啊您的规矩懂得真不少,再待上几年,就成了蒙汉兼通啦!”我用手指着身边的额日敦巴日:“我这是现上轿现包脚,跟嘎查长学的。”他执意让我在背靠成吉思汗画像前坐下,额日敦巴日坐在左手边。我觉得不合适,试图与额日敦巴日调换一下座位。巴雅尔不急不慢地说:“林矿啊,没那么多规矩……按牧区的规矩,下马酒要喝三碗的。”他和额日敦巴日端碗一饮而尽,接着又斟满。巴雅尔从暗红色的长方条的木盒里拿起一块前达拉板把肉,给分割成一片一片的肉后,用刀子把达拉板的肉剃割的很干净,用刀尖在达拉板的中间戳了一个小洞孔,又用刀子在小洞孔四周狠狠地划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