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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夹在中间活受罪 牧民死活不买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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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率能提高多少?统统没有,只关心GDP的增长比例,要完成盟里下达的指标。恶性循环下去,只能是在任领导抓GDP,下一任来抓环境污染治理。人人都心知肚明,人人都不愿把这层纸捅破。他不愿意继续往下想了,想得越深就觉得亏欠牧民的太多。嘴上又不能直接说,揉了揉眼窝对我说:“记忆和手上的老茧一样,剪刀剪掉老皮隔一段又长上一层老皮。按理说该长上一层新皮了。怪怪的闹不机密,旧事有了新事,也难以忘掉。事,知道得越多越闹心,小腿拗不过大胳膊呀。毕竟是招商进来的,还是把路修远一点,草原大,渴了找不到水泡子,嘴唇起了白皮,闹心啊。”

我不断地点头,帮他分忧解难:“请巴科长放心,我回去多做做牧民的工作,少给局里添麻烦,更不给你心里添堵。”

巴彦德勒黑玩笑里夹杂着担心和忧伤地说:不是我不想管,下乡的路太远。局里到企业一个单程掉不下150多公里,老掉牙的老爷车跑不动呀。春夏两季抛锚了,拦下过路车拖一拖,将就凑合着跑。冬天敢下乡吗?谁那么傻,坏在半路上茫茫一片白雪,白毛风呼呼睁不开眼,几十公里遇不见一个蒙古包,那还不冻死在车里。人走了,老婆当时哭几声,不久就上了别人的床,苦了孩子。还能指望后爹挣钱供他上学吗?开会凑在一起也常念叨这事,国家财力富裕了,国家真的不缺几十万吨的煤和几千万吨矿石,这草原是脆弱的,毁坏了猴年马月也补救不回来。缺的是绿油油的天然牧场和草甸草原,可旗长不这么看,一心为企业开绿灯,让干具体业务的人咋干?能不管的就不管,非干不可的看着局长的脸儿眼目行事,能拖一天是一天。不能只有D档,没有R档。不能和黄牛一样低头拉车,不抬头看清楚路,走不远的。那天有下岗指标,丢了饭碗找谁去?只能怨恨自己呗。他站起来说:“我这人心直口快,没少挨老科长的骂,人家是好心。人生和工作一样,要替自己和别人想想,不能把事做的太绝了,给别人留生路,就是给自己留后路。”

阿来夫指着杯里的水问巴彦德勒黑:“这事你得管呀,压水井里的水污染得厉害,煮过的水分层了,黑土颜色的在下面,上面还是清水,臭得厉害。”

一个牧民也跟着说:“从井里打了一杯水不到5分钟,杯底就出现一层白面一样的东西,水烧开了白色的细面更多了。”

另一个牧民说自己都开着车到十几里地外的井里去打水喝:“我井里的水都黄了,不能喝了呀。”

巴雅尔凑近巴彦德勒黑大声地说:“水泡子里的水像酱油粘粘乎乎的,流到哪儿就粘到哪儿了。高桌矮凳喝茶看报舒坦得不得了,你得管呀。”

阿来夫满脸怨气唠叨地说:“东边的水泡子。哎呀!这个泡子不行了呀,酱油一样的水,天鹅不回来了呀。”

额日敦巴日挠着头替自己嘎查的牧民说:“水泡子的水染红了,牛羊没了,牧民咋活下去啊?”

巴彦德勒黑对他们说:“这个有可能就是氰*物、硫氰*物造成的,或是别的啥东西。没有一个权威的结论,我也不敢说,只是自己想的。”巴雅尔窜到他眼前甩掉了长舌帽,指着落在地上的帽子说:

“在胡说些啥!化验报告不是环保局出的吗?自己说话扇自己的嘴呀,吞吞吐吐啥意思啊,报告上那几样有毒的东西,才会毒死羊呀,喝空气和清水羊能死掉吗?为啥袒护着煤矿,亏你是纯纯的蒙族呐。”

“过几天盟环境监测站的数据出来,才是权威结论,究竟水里有啥成分,才会清楚。”巴彦德勒黑摆动着手对大伙说。

“权威又能顶个屁用?!钱都赔了,那不是承认了水有毒吗?权威了煤矿就会多给钱是吗?有耐心等下去。”巴雅尔说到了其他几个牧民的心坎上,他们拍着手一起说:“好,好,我们有耐心,等下去。”

掌声把巴雅尔推到了巴彦德勒黑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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