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许喧第一反应是被下了药。
也不枉他这么想,之前当王爷时有被下过。
不知道哪个兄弟盯上了他,宫宴时在他的酒里掺了药,裴暄一个千杯不倒的人,喝了甜酒后几杯就醉了,当即就怀疑起来。
后来被送进了殿里,裴暄浑身燥热难当,再瞅见被塞进来生的唇红齿白的小太监。
小太监意识也不清着,眼尾泛红动起了情。
裴暄当时却面无表情,心想害自己的人怎么会认为他会好男风,他撇撇嘴角。
印象中他解下了床上的系带把小太监五花大绑,防止他的手摸来摸去,又掏出手帕仔仔细细地塞了嘴,避免嘴里发出的声音叫得他尴尬。
裴暄把小太监丢在一边,转而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睡梦中等来了抓奸的一干兄弟。
还带着他们的父皇。若是真如想的那样,便会看见他搂着个男人衣冠不整地躺在床上,来的人不止自家人,甚至还有些大臣亲信,这样被人看到传出去多有损皇家脸面。
裴暄不得不承认这个手段真是下三滥,既坏了他名声又会惹得父皇不喜,还会给他当时还活着的太子皇兄带来不好的影响,可谓是一石三鸟。
只是裴暄没落下这个圈套,也不知他是断袖这是从哪得来的消息。
难道是因为那段时间他常去小倌馆听一名琴师弹琴?裴暄都对琴师那张脸没印象,虽说那琴师在馆中品貌是一等一的,他只记得袅袅琴声。
裴暄一个大俗人,却爱极了听人弹琴。
当年他和沈纵相遇,也是因为踏雪寻梅中偶然的琴声阵阵,这才瞥见亭中的一袭白衣,惊艳绝伦,自此一眼难忘。
丞相的字“清乐”,便是他根据这琴音取的。
裴暄没能中计,只是这记阴招却惹得他那一向对皇子争斗司空见惯的父皇雷霆大怒,天子震怒那可不是玩笑,当晚便下令彻查,杖毙了一群相干或不相干的宫人。
小太监却被裴暄保了下来,虽说对他无感,但也能看出算是无辜被害的。
这便是日后服侍他的小林子,对他可谓忠心耿耿。裴暄无意中收买了一颗人心。
虽最终没能查出幕后的指使,但一干皇子们还是安分了好一阵子。不过这些只是暂时的,裴暄很难不怀疑他的好父皇是在养蛊,在血雨腥风地争斗中选出最合适的继承人。
只是没想到到最后都养死了,剩下他这个不成器的窝囊废,裴暄能明白他那父皇最后怎么会活活气死,换谁看到儿子只剩下自己这个都会如此。
裴暄也是后来才晓得小林子是他父皇身边太监林公公的干儿子,也正是这位林公公传了遗旨侧立他为新帝。
裴暄不知道遗旨真伪,他只知道皇位是自己的了。这样一来也好,避免了一系列动乱并皇位纷争。毕竟他是最正统的那一个储君人选。
许喧想到这,便懊恼地扶住头。自己能一而再,再而三地中计也是厉害。
不过既然那一次能熬过去,这一次也不例外。
他艰难地扯起被子盖住自己,到最后手指也失了最后的力气,许喧这才惊觉现在的情况与当初有些微妙的不同,倒像极了那名小太监。
他气得脸又红又臊,干脆地闭了眼睡觉。
睡着就好了,别想这些有的没的。
正自我催眠着,许喧没留意到脚步声逼近,接着被子被一把掀开了。
许喧从开始的惊慌失措,到最后的破罐子破摔,缓缓地睁开了眼,却看见正是沈纵。
他当即就委屈的很,眼泪花花的。
沈纵脸上掠过一丝诧异,他拇指抹去许喧眼角的星点泪水,温声问道:“怎么了?阿喧。”
这一声阿喧叫得许喧心痒痒,想哭地更厉害了。
“抱。”许喧声音发哑地伸出手,隐约带了些哭腔。沈纵一怔,而后嗯了一声坐下把他抱在了怀里。他的身上凉凉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