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碧玉簪,香雪衣,西风瘦马
处打了个结,这样,鞋子和裤子绑在一起,便不容易掉了。
但卖水人却朝陈恪摇了摇头,眼里的神色,反而不是穷苦人的眼神,似乎在为这些伤口感到骄傲。
”这些伤,都是被武功高强之人所刺,但刺伤他的,似乎又不是同一个人,而是一群人“
卖水人两手握拳并拢,举到白衫紫袍的汉子心口,拳头左右晃了晃,停在了自己的心口前。
他很镇静,但他的手背,还是不自觉抽搐了一下,这电光火石间,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指了指陶罐,眼角闪过一丝泪花。
泪花迷离了他的过往,他的双眼突然睁得好大,泪花慢慢消逝在他的眼睛里。他神色漠然,却不恐惧,舒了一口气,如释重负,却依依不舍。这一转身,沧海桑田。
云沁道“你不讲道理,他这个样,难道犯了杀人的事吗”
白袍紫衫人道,“姑娘,路见不平,是要拔刀相助吗”
陈恪道,“他所犯何事”
卖水人拼命摇头,指了指路途,示意陈恪和云沁沿着大路赶紧走
白衫紫袍人道,徐青,你也算个汉子。怎么会窝在此处苟且偷生。他一双眼睛,在这个卖水摊子的四周,仔细打量。他看东西的时候,从不正眼去看,只是余光长剑般刺中要害,敏锐得像一只鹰。
这摊子附近并无居所,而他们又无脚力,是如何偏安在此的。
卖水人走到了路中央,白衫紫袍人紧紧跟在他身后,他的眼眸很深,一阵风吹过,黄沙像雪,却不美艳。
“我才是徐青,你放开他”云沁的木剑被一双污黑发红变紫的手牢牢拉住--这双手从矮墙底下伸出,他将这把剑当做脱离深渊的出路,但他似乎没什么力气,气力轻飘飘的。所以刚才他攀着剑,陈恪并未觉察到。
他到底是谁,怎么藏在这墙里?怎么刚才一直没发现?
过路的人,不敢往上去看这双手的主人。
他的手受伤,中毒,经历了一番残酷的争斗,骨非昔日骨。
陈恪伸手去拉他的手。云沁取出方老前辈送的竹箫,在矮墙上横竖划了几下。将黄泥砖款一块一块取出。
碎石破砖下,卧着一个蓬头垢面的男子。头发覆在脸上,已看不出五官轮廓。一只马鞍套在他脖子上,权当做衣裳。马鞍上早已干枯的血迹斑斑点点,被箭射穿的孔洞,像通向幽冥之路的岔口。
“不,我才是徐青。”卖水人突然大喊---这分明是个女子的声音。
原来她会说话,方才故作聋哑,无非是为了把保护这个矮墙下的人。
矮墙下随看不见外面的情形,却能听得一清二楚,他身无长物,所以拼命得用脖子上的马鞍子去撞击矮墙,只是风的声音太大,他们谁都没有听见这个敲打墙面的声音。
卖水人没有回头,但声声泣血,雨打琵琶。
她是突然立住的,已至于白衫紫袍人,没有停住脚步,左脚一抬,踢在了卖水人的膝弯里。
白衫紫袍人,他长年习武,这一下踢得卖水人摇晃了几下,但她没有倒地不起,甚至都没有喊一下疼。蓬头垢面的男子,伸手撩拨开自己的头发,几只虱子吓得从他头上爬了下来,爬到黄土中不见了。他对那白衫紫袍人说,你看,我们打过架的。
陈恪牵过自己所坐那头骡子的缰绳,拍了拍骡子的后背,骡子眨了眨眼睛,坐在了地上。他又扶着蓬头垢面男子的后心,让他斜靠在骡子背上。陈恪又从骡背上解下包裹,取出一件自己的衣裳,披在蓬头垢面男子身上。云沁也取出自己一件衣衫,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