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第 10 章
“烹茶需有些功夫才成,不如就请花间小姐说些喜好吧,我可早点准备。”蔚花间瑟缩了一下,低头不语。
蔚老爷直得打着哈哈,回道:“皇子在说笑呢!”
“蔚老爷,我的妾,可也是贵妾啊?便这么不愿意吗?”培泽佯装愠怒,对他说道。
这时一个仆臣走到培泽耳畔说了些什么,培泽闭眼,怒道:“不识抬举的东西!给他官职俸禄,也做不好事!”蔚老爷不知是指桑骂槐还是何故,只得走向前去,“虽不知皇子为何气极,这茶已上,可消气,消气。”
“花开傍柳,云移天渡,您也得了解啊。”培泽说完拍拍蔚老爷的肩。“花间小姐既然喜好刺绣,便拨些宫里的绣娘与她。”花间听他此言一出,便知不妙,培泽这是要安插人来监视她。
“叶落归啼,化青烟为丝。”私塾先生用骨制的杆使劲敲着青石砖,“荀知弥,你这是什么,是什么?你这般怎么会试!”世家大族已经跳过种种,调至会试,可荀知弥仍旧答题吊儿郎当,不成体统。
花间说荀知弥生得好,确是如此。他的眉骨虽不硬朗,但是却发散出昂扬气息,与他此前颓然,俱不相同。
会试出榜那日,荀知弥会试竟是过了。一时间叔伯从斜眼旁观变得交口称赞,他在当地风头无俩。可他不知这侥幸而过,却是花间日日夜夜,扎针迎合而来。
荀家摆宴,荀知弥躲在房内,不肯出。花间这时坐在筵席中,悄悄观望,却未见他。
“哥儿今儿怎么没来?”蔚老爷问询荀叔,“这逆子向来如此,是我管教无方啊!”荀婶向来爱子心切,从不问责与荀知弥,逐渐荀叔也心有余而力不足。
花间走时被送了一盏兔子灯,那灯火在内摇摇曳曳,曳动了花间的心神。她将那兔子灯放在床头,刚想着日日看着也不会腻,却被培泽送去的绣娘撕扯烂了。
那绣娘还振振有词道:“这一看便不是宫里的样式,姑娘可别不给脸面,叫我们做难。”
花间实属忍耐不住,便站立起,一字一句吐出:“你们真是欺负人,这是蔚府!”
那绣娘却面不改色,只揉了揉兔子灯的碎屑,直视花间道:“早知道姑娘会这么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又何来的安稳,何来的自己?”
那绣娘咄咄逼人,唬得花间跌坐在塌上。那绣娘直了身板,眼吊着,“我劝姑娘还是在培泽皇子身上留些意,毕竟你绣图贿赂主考这事,还是皇子压下来的。”
花间惊得手抖,蹙起了眉。
怎么会,她那般严谨小心,步步为营。怎么会被人……
培泽,是你!
花间终于得知培泽的厉害,这一切都是培泽为她所设。无论是调转女私塾,还是主考求绣品,甚至是荀知弥过会试,都在他的设计之中,而自己不过是他千方百计设局所得的东西罢了。
妾通买卖,即便她入宫变成贵妾,也不过是个人下人罢了。连区区绣娘都欺负得自己,呵呵……
可是怎么办,她掉泪挂双颊,无语凝噎。心想着培泽将对荀知弥的种种,睁眼望着房梁,此般过了一夜。
花间答应了培泽皇子,等年末叫父亲把她送去宫里。此般她心中再无情爱所挂,唯独这方圆,帝景天成。
说来也奇怪,大磬会试半月后便是殿试,荀知弥虽未及前三,却也是个好次第。他这一开始虽未位极人臣,在旁人看却是花锦铺路。
朝贵妃是朝侯爷的亲妹妹,她在三日后设了谜面,原是朝家的子孙有人考取功名,摘得魁首。贵妃素来受宠,这次谜面也做得妥帖,邀了朝家的小姐公子们,也不忘重臣子女,花间和荀知弥便在列。
花间缠了头发,以往华彩俱无,只余了一支兔形白玉笄。身旁却没有培泽的身影。
“啧,这正妻未娶,居然还有人上赶着当人妾室!”不知是谁家的臣妻,嗓门忒大,引得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