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我喝酒(修)
“哪有什么小妖精,只有大学霸。”徐安晏长腿一跨坐在塑胶板凳上,拿起啤酒咬开盖子对嘴吹。
三人抓起烤串大快朵颐,在缺衣少食的年代,这种撒了孜然辣椒的简单烤肉对他们来说是难得的美味。三人饿得不行,埋头吃了几串肉垫肚子,八卦的大毛才盘问他,“是那什么博新吗?”
原谅他,傅新霁这三个字他只认识中间那个。
“什么博新,人家姓傅,叫傅新······”徐安晏卡壳。可喜可贺,他多认识了一个字。
“管他叫什么,碰见大学霸车链坏了,帮他修了修。”徐安晏喝一口啤酒。
“大事啊,管他要修理费没?”大毛问。
“多大点事,你好意思?”徐安晏白他一眼。
这确实不太好意思,整得他们多小气,市侩似的。大毛咋咋嘴,把这事抛到脑后,哥三个又拿起啤酒开喝。
酒足饭饱,徐安晏靠在塑料椅背上,酒精让他神经迟缓,令他放松。从兜里摸出支烟点上,校服外套早让他扔了,就穿件白色背心,汗水点点湿透后背。还有几个月才成年的小少年,已经拥有了青年人的体格,肩宽腿长,肌肉紧致流畅,仿佛可以承担起一些责任了。
有好几桌年轻女孩偷偷打量他,和同伴小声议论,声音大得让他觉得刺耳。但没有一个人向他搭讪,这种情况他见得很多,喜欢他帅,又觉得他穷,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现实。
妈妈也离开了他们父子,嫌弃他爸没本事,嫌弃他不会念书,嫌弃这个家庭,让她看不到生活的希望。
徐安晏心态倒是好得很,从小到大从来没怨过他妈,也没想过去找她,也不知道受哪位圣贤点拨,他居然悟出了,道不同,不相为谋。
夜色愈深,夜市愈热闹,只是这份热闹不再属于他们喽。
回学校恰巧碰上晚自习下课,校园欢声笑语,三人做贼一样摸回那扇墙,再垫着砖块爬回去,好巧不巧,刚落地,一束手电光准确无误照到三人身上,活像给犯人打的强光灯。
“站住,谁让你们爬墙的?”一个粗哑声音靠近他们,手电光束更刺眼。
“哎,孙爷,是我们哥三个。”大毛率先开腔,熟门熟路从兜里摸出一包烟递过去。
“来一根?”大毛嘿嘿赔着笑脸,还说是谁呢,原来是孙老头,被他抓着了无关紧要,要是其他保安,准逮着他们哥三个在星期一升旗仪式上“发表演讲”。
“你们三个,好的不学尽学坏!高三了还不好好学习,考不上大学以后还有什么出息!”孙老头一边教训一边接过烟。
他的脸在手电光下露出来,头发黑灰相间,皮肉松弛,六十几岁佝偻了背,整天提着一把烟枪不离身,他在学生中评价挺好,和蔼好说话,
“您教训的是,我们哥三个一定好好学,明年上了清华北大回来摆一桌孝敬您。”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孙老头抽着烟,眼睛在烟雾中眯起,“少贫,好心让你们老师看见,快回去吧。”
这样的小子他见得多,心里总是对他们存了一些不屑,游手好闲,不务正业,以后能成什么大事。
傅新霁锁好自行车,推开家门,他家是一栋北欧风小别墅,这年头不知怎么就流行这些花里胡哨,不是北欧风就是地中海风,配套还必须有罗马柱。小别墅坐落在环境优美的北城区,周围都是家境不错的富裕人家。他刚推开门,傅妈妈恰好做了晚餐,端着一碗鸡汤出来。
傅新霁家境并没有外面传那么玄乎,算是中产家庭。傅爸爸毕业于一所名校建筑系,借着改革开放春风翻身,和几个朋友合伙开了个建筑公司,生意做得不错,傅妈妈是中学语文老师,温柔善良,书也教得好。
“回来啦,今天在学校怎么样?快过来喝汤,妈妈熬了一个小时,正好。”
傅新霁把书包扔沙发上,走过去端起鸡汤喝,不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