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傀儡
位上,新国君坐在右侧下位,桌上还是那杯进门时奉过一遍已经凉了的茶。
“国君殿下还没说,这番匆匆,是为何事。”
木宇麟开门见山,将砗磲佛珠退到手心盘做绕指柔。
“自然是有要事,”曲韵文盯着木宇麟的手,骨骼笔直,形似竹节,手背一片白皙平整,没有一点青筋,像一块丝毫没有杂质的玉牌,“樊柯的那位来消息了,要木家再出五十万两......黄金。”
木宇麟手上动作不停,缓缓道:“还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这是第多少次开口了,若是日后源源不断吸我木府的血,看国君这样子......怕是也不敢拒绝吧。”
“哪里的话,区区五十万两,在你木宇麟眼里,恐怕还不如一只蚊子吸的血多呢。本君听说,这次海宝会上,你可是一掷八千金,抢了本君母家小姨的心头好呢。”
“吴二小姐承让罢了,这对我木府来说,确实不算什么,不过国君你可知,要是蚊子血吸食过多了,也会因爆体而亡......”木宇麟意有所指地看了看曲韵文,随即起身,“钱的事,我自会处理,国君事务繁忙,就别再耽搁了,不送。”
“哼,本君虽说刚坐上这位子第一天,可当一日国君,便有国君的一日权势在,木宇麟,别惹恼了本君,不然,本君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曲韵文撂下狠话,裙摆拖尾一甩就想离去,却只听得“叮”的一声轻响,自己再也迈不动半步,回头一看,居然是不知从哪儿来的一把短刀,直插在宽大的裙摆中央,撕出一点裂帛,闪着让人胆颤的寒光。
“曲韵文......”木宇麟逆着光,直呼她的名讳,说的话更让曲韵文脸色更加控制不住地扭曲起来,“你在嚣张什么,就靠着这国君两字吗?连你祖父都不敢这么同我讲话,你算什么东西?我不想把话说绝了,但,你才是应该别把我惹恼了,私闯我宅邸已经让我很生气了,别再让我生气第二次,否则,这把刀第二次就是插在你的脖子上。”
“你!你!木宇麟!”曲韵文目眦欲裂,“你凭什么这么跟本君说话,本君......本君杀了你!”
“蠢材。”木宇麟目光像在看一只蝼蚁,淡淡吐出两个字,连一丝目光都懒得给,径直出了前厅。
“木宇麟!你回来!该死!该死!本君是国君!你怎么敢!你怎么敢!”
风雪似乎停了,任由曲韵文怎么嘶吼喊叫,前厅都再没有另一个人出现,终于曲韵文精疲力尽地跌坐在地,前厅顿时一片死寂,如同刚被洗过地面血迹的屠宰场。
缓缓爬到身后短刀插入的地方,刀柄古朴,陷入乌木地面三寸三,从余下两寸的刀面上看得出,这是以樊柯独有工艺锻造的短刀,文可削发,武可断头,曲韵文双手紧握,却怎么也拔不出来,只能把裙摆依着刀锋撕成两半,再不复登占星台时君临天下的端庄得体。
回宫后,已经是午膳时间,新国君的第一顿饭就吃得所有下人心惊胆战。
“啪——”一连十几个清脆的巴掌声,从公主殿里传出来。
“贱婢!传膳传到公主殿来做什么!本君现在是国君!通通给本君送到华永宫去!”
“国君殿下饶命啊!是......是吴贵妃让奴婢传膳到公主殿的,说......说......”
“说什么?支支吾吾,本君看你的舌头是不想要了,来人!给我把她的舌头割了喂狗!”
曲韵文刚从木宇麟那里吃了瘪回来,满肚子的火不知向何处发,随便逮着一个端菜的宫女就开始骂。
“国君殿下,这是做什么?”
宫女的哭喊声还没让曲韵文听到兴奋,就被一句不合时宜的话打断。
偏偏来者是吴贵妃,曲韵文的生母。
“母妃......我......本君......我这是在教训不懂规矩的宫人,母妃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