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傀儡
“阿麟......”孟望舒饮了酒,头晕得不知天南地北,只觉得脸上胃里,都烫得如有一把火在烧,木宇麟将她带回木府,吩咐了下人准备醒酒汤。
看着床上依然蹙着眉头的孟望舒,木宇麟回想起曲丰昭最后那句近乎恶毒的话,就是因为曲丰昭知道,孟望舒对木宇麟来说,是一生挚爱,这才会无所忌惮,只凭一句毫无根据的话就能乱了木宇麟的心。
幼年相识,两小无猜,青梅竹马,门当户对,两人占尽了世间上最般配的缘分,一路走来,木宇麟早已经认定了孟望舒就是自己的妻子,礼成之日,喜烛红帕,只是早晚的问题,而孟望舒虽然是一副大大咧咧的性子,对木宇麟的心意却始终未变,只在木宇麟面前才有的羞怯姿态,足以让木宇麟愿意把一颗心捧给她。
“少爷,醒酒汤来了。”侍女见自家大少爷看孟小姐入了迷,呈上这碗橘皮醒酒汤后,自觉地关门退下,守在这座冰镜小院的门前。
冰镜小院,是大少爷专门为孟小姐开辟的一处院子,桂树葱郁,四季未歇,桂花开过一轮又一轮,满院飘香,木家的下人私底谈笑,说大少爷为了孟小姐,这是把天上的广寒宫都给搬下来了。
木宇麟知道孟望舒喜甜,特意吩咐过不能太酸涩,舀起一勺缓缓吹凉后,将孟望舒扶起来抱在怀里,温声哄着:“望舒,啊——张嘴,喝一点点,喝一点点胃就不疼了。”
孟望舒鼻尖嗅到了橘皮的酸甜,耳畔是阿麟安心的声音,便像一只兔子一样乖巧地张开嘴,慢吞吞地咽了下去,一碗喝过半,胃里舒缓,连着眉头也松开,从始至终眼睛都没睁开过一下。
“咚咚咚——”院外似乎有动静,那侍女听到消息,纠结了一阵,终于小心翼翼地敲了敲门,打断了这片刻的温情,“大少爷,长公主殿下找您,已经在前厅等着了。”
“让她等着。”没有过多的思虑,房内冷冷地回话,并不打算给这位新任国君的长公主面子。
“是,长......长公主殿下!殿下,这是木府的私人院落,您不能闯进去啊!长公主殿下!”
“木宇麟,让本君等着?好大的胆子!君是君,臣是臣,你一介小小卖货郎,本君现在就可以让人砍了你的头!让开!你这贱婢!还敢挡本君的路!?”
曲韵文一脚踹开跪在院外的侍女,嚣张地一把推开院门,满院的桂香悠然,经过了一番飞雪的洗礼,更显纯粹,木宇麟自一片覆了雪的桂树后走来,眉眼锋利,白衣冷冽,竟是让曲韵文不敢再往前一步。
“国君殿下,有何要事,不惜闯我木府,伤我府役,”木宇麟带着桂花的冷香站到曲韵文面前,却不曾看她一眼,而是径直地走了过去,扶起那个被踹到站不起来的侍女。
“木宇麟!”曲韵文咬牙切齿地转头,死死地盯着那个侍女,眼光像淬了毒。
“有什么事都到前厅说吧,国君殿下您,实在是吵嚷。”木宇麟挥退了闲杂人等,字里话外,满是讥讽。
“噢——”曲韵文夸张地扬起她那高傲的头颅,吊着嗓子像丑角登台一般抑扬顿挫道,“本君当是谁,想必里面就是与那废物宸王同饮到醉酒的孟望舒咯——”
木宇麟如同看客,笑着打量她纤长的脖颈,优雅如同天鹅,却柔弱易折,再往下是她还没来得及换下的祭服白领,罩纱外袍内衬里衣,层层叠叠的白,却露出一线诡异的紫红色痕迹。
没听木宇麟说一句话,曲韵文的后背却陡然蹿起一阵凉意,只觉得自己被扒光了扔在木宇麟眼前,像肉铺子上按斤称重的死肉。
狠狠地拉紧衣领,那一线紫红又被掩盖在了揉皱的洁白之下,曲韵文胸口起伏不定,看着对她置之不理转身而去的木宇麟,只得愤愤地跟了上去。
冰镜小院在他们身后,院门大开,桂香弥散。
木府的前厅跟孟府的布置很像,只是木宇麟坐在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