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心猿意马
里已有决断,又何需辗转苦思。纵观所有,你觉得能相抵,便作释然。”宣佩玖看着她,仿若还在那个书房,可时过境迁,她不再是那个懵懂无知的少女,“别人欠你的了了,你欠别人的又该如何了。”
郁欢抬眸,正对上他的眼眸,里边倒映着她的身影,“所以说算了,知道了也当不知道,不想再多添是非,有些苦恨已经足够折磨人了,没必要再蹉跎。”
“你变了。”
宣佩玖叹道,那声叹中有些许欣慰,或是不想继续这沉重的话题,随意道:“多读些书总是好的,终是不算太愚笨。”
“书院第一,武冠全军,谓是文武双全,何以和愚笨二字沾上关系。”郁欢苦笑,偏头望了眼院中逢春的枯树,“如今行事多少有你几分风范,确实没你活得通透。”
她不知道前世他是如何崛起的又是如何从现在这清心寡欲的性情变成那样残暴果决的性情,只是关于争权的戏码许多总是相似的,他的一生都是赢家。
记忆里他在掩藏锋芒他在幕后作主,如今亲近了才知晓他的许多事,又和多少人有所牵连,他心细如发,是她比不上的。
宣佩玖:“通透吗?可我也有苦恼之事,无论过多久,从前不知答案,如今亦不知答案。”
郁欢:“什么。”
少年的笑像是捅破寒冬的一缕春风,月色衬得格外迷人,不笑时面如冠玉的脸都在摄人心魄,这一笑更是倾城倾国,低沉的嗓音蛊惑人心,“随她去吧。”
郁欢不知道他在苦恼什么,只知道自己现在的心跳有些不正常,小鹿在乱撞,一如曾经落荒而逃的某一刻,她现在又想逃了,“没人教过我这叫什么。更深露重,我先走了。”
本能教她杀人,世道教她弱肉强食,可说到底从来没人教过她这世间的任何,该怎么活怎么看待怎么面对。
她慌忙起身抬脚往外走。
走得很急。
“我送你。”
骨节分明的手拉住她的手腕,宣佩玖握得很紧,她很瘦,盈盈一握的腰,更别提这如柴的手腕,“郁欢,我们会再见吗,我们还能再见吗?”
大抵是又忘了礼义廉耻,如此逾矩。
郁欢回身,被握住的那只手握成拳,抬眸看着他,连睫毛都那么长那么卷翘,这是如何生的,皮肤比她还要细腻,只是青丝成雪,多了好多哀愁,她深吸一口气,“我不知道,我把红豆捏碎了。”
曾说出口的那句爱上他了,现在竟有些怀疑真假了。
“你不知道相思吗。”宣佩玖往前挪了一步,靠得更近了,他能闻到一股檀香,和他身上的味道一样,“我...送你。”
就像她出嫁那日,远远地目送她凤冠霞披嫁于他人。
说真的,他不想等了。
太久了。
他们之间从来都是有缘无份的,对吗?
郁欢怔愣在原地,不知是在想些什么,她是真不知,脑子里乱成一团,从未遇到过的问题,很是棘手,她没有半点经验,从前说得那些不值钱和虚伪,说得那么真切肯定,现在有些动摇,又想起抚摸着那绣字时的安心,她总是多变的,变来变去,竟变得自己都开始陌生,“我不想去探究,也搞不明白。过去都是...”
她想说过去都是假的,装出来骗他的,可怎么也说不出口,或许是还存着利用的心吧,怕他记恨于她,所以不肯说破。
她又想起顾绎心的话教主的话,她想告诉他关于她的过去,她也说不出口,从前认为是不必提起的,如今是不敢提起,她仍旧怕面对某种目光,特别是来自于他的。
她说:“除了你,我已经很久没听过别人叫我名字了。”
太子妃、将军,他日里虚与委蛇地郁小姐,现在想要攀附依傍的郁小姐,她敛眸,不知所以的情愫已然消失,只剩下一如既往的空荡,“我不值得的...不值得...关于朝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