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
“怎么了祭酒,什么事劳您亲自来我这儿。”严承轩换了一身衣物,打温容希离开后,他便喜欢上了温容希的装扮,以往扎眼的绯红长袍换作了广袖水蓝色长衫,柳玉霖瞧见他恍惚一阵,没大听清楚他的话。
严承轩微皱着眉,抬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说:“想什么呢?”
柳玉霖回过神,说:“没什么,我就是闲的没事过来看看二少。”
“不是为了卓瑕丘?”严承轩挑眉说道。
卓染出事后,柳玉霖对付思思的态度徒然转变,之前还算是点头之交,现在倒不那么热情了。
柳玉霖摇了摇头,说:“陛下既然宣告瑕丘已故,我就不需要再为她的事情忧心。只是国子监里又进了不少新人,人一多反倒没有之前那般轻松了。”
严承轩咧嘴一笑,说:“你和瑕丘关系一直不错,怎么,你对瑕丘有意思?”
“二少说什么呢?”柳玉霖乜他一眼,说:“我本以为你和瑕丘才是一对,当初那幅画在皋都里传了好些天,谁知道竟是被总督抢了先。”
严承轩歪着头,说:“你来就是为了抱不平?”
柳玉霖摊着手掌,说:“来给你上报秋闱后入仕的人,花名册已送至吏部,严二少有时间就安排一下,陛下那里还等着呢。”
严承轩“嗯”了一声,没说几句话就将人打发走了。
鸾莺看着柳玉霖出了府门,这才回到房间内,严承轩对着铜镜整理了一下衣袖,随后转过身看着鸾莺。
“晚些我会去吏部那边看看情况,”严承轩顿了顿,说:“交给颜述的信等我回来再写,你照看好父亲,不必给我留门。”
鸾莺颔首,说:“二少要去见武修亭?”
严承轩叹了口气,说:“不然还有别的法子?”
“对了,”严承轩微微皱眉,说:“宫里边儿可还好,阿姐忙着照顾陛下,闲了便让冬珠来府上拿些东西给阿姐,免得她无聊。”
鸾莺朝外看了看天色,弯腰拿起伞的时候说:“前几日还见着冬珠姐姐了呢,她说贵妃娘娘整日都在逗小皇子,也不无聊的。”
严承轩低头从他手中接过伞,说:“怎么说那小皇子都是兰嫔所出,阿姐与他走得近并没有好处,再说了,西启那边的消息断断续续,叶白起得了中郎将那就是个摆设,你且瞧着吧,西启总有一天会不顾及兰嫔,闹着要干大事呢。”
***
正红色婚书平整的摆在案几上,红烛剪影斑驳,点缀在金丝线绣成的名字上,晃得人睁不开眼睛。本该是一场完美的迎亲,完美的拜堂,就着昨夜的朦胧沉郁,大红婚袍逐渐失了色彩,至少在她眼里,暗淡无光。
他俩亲手绣过的对方名字,在盈着水波的眸光里泛着隐隐的金色,付思思指尖轻抚那绣线纹路,思绪一时被扯向远处,天无若唤了半晌她才回过神。
“在想什么。”天无若伸手握住了她的,强势地将人往自己怀里一带。
付思思抬眸看着他,似乎才定了定神,轻声说:“在想,本应该要你娶得堂堂正正,现在却不得不背上这种人,想来很是可惜。”
天无若伸手捏正她微偏的脸,正色说:“昨夜已经娶过了,若是你不满意,我便再娶你千次万次,直到你满意为止。”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付思思挡掉了他的手,垂眸说:“当日……”
天无若随即松开了她,说:“我自然知道那不是你的本意,卓染已经逃出去了,陛下也不再追究了,你到底还在别扭些什么?”
付思思偏头继续看向那婚书,缓声开口,说:“你当时给过我口信,要我提醒瑕丘不要入宫,我……我并没有去找过她……”
“我早就知道。”天无若没有再碰她,说:“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瑕丘也没有死,你我还都好好活着,这样不是很好吗?”
可是周聿和韩从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