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
么,嗯?……不对……”
他立刻反应过来,转身跑进了卓染的屋子。他家小师妹早就收拾好了,端坐在藤椅上饮着花茶。听到有人来了,卓染这才抬起了头,她腕间的红绳钻了出来,银铃轻晃,常胤郁眨着眼睛。
“这么急?”卓染轻轻一笑,说:“睡好了?这都辰时了。”
常胤郁皱眉朝里间看了看,说:“这……”
“你以为怎么了?”卓染反问,她轻轻挑起眉尾,说:“无事,秋闱就在后日,这俩日国子监虽然忙,偶尔闲下来也是行的。”
她加了件外衫,挡住了脖子上的痕迹,常胤郁没有看到,但是疑心未退,他听卓染提到了秋闱,便将话题挪到了那上面。
常胤郁说:“陛下对此次秋闱格外重视,派了禁军在旁看守,层层防护,绝对不会出现发解试那般情况。”
卓染笑了笑,说:“我知道。”
“那现在便去一趟国子监吧。”常胤郁吩咐人将马车备好了,轻声说:“毕竟还是司业,不要失了体统。”
***
中秋前后,皋都昨夜里灯火阑珊,白日里也热闹,彩绸满满扯在皋都的大街小巷,十六的晚上是传统的灯会,这会儿就有人开始忙起来了。
卓染的马车驶过街巷,常胤郁坐在车前面,说:“小师妹,你瞧这些灯,可漂亮了。”
卓染闻言掀开了帘子,皋都是皇城,自然繁华,只是这里的热闹跟永州的远远不同,永州的热闹是建立在人情世故之上的,连这些纸灯都完全不一样。
“是很美。”卓染笑了笑,说:“今夜有机会便来逛一逛吧。”
“得嘞!”常胤郁听闻要玩,自然开心,他驾着马往前跑,说:“银子得先给我。”
卓染放下了帘子,说:“只要祭酒不怪我迟到,我就给你银子。”
常胤郁抬眸一笑。
同一时间的御史台,御史大夫们都忙着做自己的事情,李成如借口挂着闲职躲在屋子里睡觉,被人叫醒了。
李成如这段时间里特别习惯黑暗,可以说只有黑暗能让他觉得舒坦。他没有点灯都知道来的人是谁,索性靠在了榻边,说:“你怎么来了?”
元禄恭恭敬敬拜了礼,尽管李成如看不到。他轻声说:“干爹,我已经照您的吩咐做了,只是这法子真的太冒险了,我怕……”
“怕什么?”李成如微微朝后仰了仰,说:“一不做二不休,只是还有一事我需要交给你去完成。”
元禄俯首,说:“干爹还有何吩咐?”
李成如叹了一声,说:“有件事情你或许不知道。这初家的江山不稳,是因为还有一些暗中的因素影响着,具体的你以后便知道了,只是现在你需要去找一个人。”
元禄摸黑走到了李成如身边,李成如暗语片刻,元禄瞪圆了眼睛,有些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说:“干爹说得可是真的?这……”
“不管真假,如今已经既然到了这一步,咱们就不能有片刻回头,否则当真是死路一条。”李成如似乎在叹息,可是流露出来的却是孤注一掷的情绪。
元禄咽了口唾沫,等到出了房门阳光洒在身上时都没有反应过来,他依旧沉浸在暗夜的冰冷里,许久才回暖。
元禄由人扶着上了马车,道上与卓染的马车撞住了。卓染如今算是皋都的风云人物了,昨夜总督府一舞,皋都名画师连夜赶出了画像,此时就那么一幅还被人争来争去的,元禄去御史台找李成如的时候,在路边还见着了画像。
这会儿见了真人,元禄便匆匆行了一礼,卓染笑了笑,就这一眼,元禄心颤得不得了,方才的惊恐这才散了干净。
常胤郁低声说:“小师妹,看他来的方向,似乎是御史台啊。”
卓染舔着唇角,说:“李成如就收了路三和元禄两个干儿子,第一个没什么出息,第二个又太精明,可惜不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