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谲
人安排好了学生,也匆匆赶往醉雪庭。
温容希接过严承轩递来的热汤,抿了一口暖着身子,抬眸说:“现在将人救出来了,你也坐下歇歇吧。”
严承轩看着雨,没有丝毫要停的迹象,他说:“颜述,他们现在也算是流离失所,我们要做些什么呢。”
“先生没有交代,你别做多余的事情。”温容希说:“现下他们只要安分,不露面就好,你也不必忧心。”
严承轩抹了把脸上的水,说:“我只怕他们和父亲见面,父亲会真的……”
“说不清的事情不用担忧。”温容希起身,说:“去吃点东西吧,一会儿再来帮忙。”
***
卓染和江如蓝踏雨而来,严应贞换了身干净衣物,很快又被弄湿了,但他毫不在意,再次踏进水里时,就见人来了。
“见过左相。”卓染和江如蓝行礼。
严应贞稍稍放松了一点,神色没有方才那么难看,他说:“人已经救完了,现下被安置在醉雪庭,可是这里的疏通实在难办。”
江如蓝清楚莲花巷的情况,他看进雨中,说:“左相可是在为西丛街担忧?卑职方才看了一眼,莲花巷塌的很严重,怕是要引水流过皋都边上的永河了。”
“可是哪有那么容易。”严应贞叹了口气,说:“永河多少和这里还有些距离,且不说中间要横漫神武大街,刚是借用其他的官沟造成出行不便,临近百姓也绝不会同意。”
卓染眨了眨眼睛,想要驱散声声耳鸣,不待她松口气就见雨中跑过来一个人。
康盛安冒着雨,看样子是从很远处跑过来的。卓染赶忙拉着他,说:“你怎么来了?你母亲可有事?”
康盛安喘着气,行了礼,说:“各位大人,司业,国子监那些学生打起来了,他们扑进了雨里,还伤了几位博士。”
“什么?”卓染眉头一皱,严应贞有些不耐烦了,他忍着怒气说:“莲花巷的事情还没有解决,你们国子监凑什么热闹,啊?”
江如蓝说:“到底怎么回事?”
康盛安摇了摇头,哭着说:“我将娘送回了住处,就打算进国子监看看,可是他们已经开始打了起来,我没有挡住,他们就去我们住处了!呜呜……”
“放肆!”卓染拱手说:“左相,卑职回去看看。”
严应贞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国子监的博士拖着残躯扑了过来,他一头栽进了雨里,卓染忙上前扶起他,说:“李博士,怎么了?”
李博士没有站起身,说:“司业,快回去看看吧,永娘受了伤,学生们也不知从哪儿找来的人,将那些官员的院子毁的不像样,这会儿学生闹得不像样,连那些官员都入了宫索要赔偿,咱们收不住了!”
“他们有多大能耐,能将官员府邸毁成什么样?”江如蓝越发觉得扯淡,他看着李博士,说:“万不该小题大做啊!”
李博士眼角被打的乌青,他叹了一声,说:“陛下…陛下要让户部拨银子,除了官员府邸,还有莲花巷一众!”
哪里还有钱?皋都银库早就亏空了,前几次哪次不是严家自掏腰包来补上,严应贞逐渐烦躁,他耐不住平静,说:“真他娘的祸不单行!”
江如蓝和卓染一起去了她的住处,羽林卫控制住了国子监的学生,将他们死死压在地上,因为他们是学生,不敢动粗,就只能这样僵着。
康盛安找到了永娘,抱着她哭了许久。卓染抬眸一看,借着雨势他们拆起房屋来更是方便,这里本就不是什么好地方,毁起来丝毫不费力,就这几个时辰,这里已经不成样子了。
卓染捏紧了手指。
江如蓝抬眸惊叹,又看了看那些平日里微微诺诺的学生,总觉得这反差有些大,他看着卓染,说:“司业,这些学生怎么办?”
“祭酒想必也知道此事了。”卓染平静的不能再平静了,她说:“等祭酒怎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