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意
他这般死皮赖脸,他作妖时卓染总是视而不见。
厉埏川好些日子没见着卓染了。
初世羽忙着重新构思皋都内部的事情,把其余事催得紧,厉埏川不仅仅管了皋都巡防,连带着也被安排到了官员核实。
卓染刚搬着一沓文书从房里走出来,就瞧见了厉埏川,她的手猛地一颤,稳住没有慌,转身就要跑。
厉埏川发现了这几日朝思暮想的人,他笑了笑,大声喊着:“卓司业!”
卓染翻了个白眼,她回头就又换上了平常的神色,卓染干笑着,说:“总督叫我做什么?”
厉埏川瞅着她手里的文书,说:“累不累,我帮你啊!”
卓染朝后退了两步,说:“不用劳烦总督大人,我自己可以的。”
厉埏川追了上去,凑近了轻声说:“都算是同床共枕过了,怎么还这么见外啊。来,我帮你。”
他抬手,却没有接过文书,而是握着卓染的手缓缓用力捏,卓染瞪着他,慢慢将手抽出来,说:“总督想帮就帮吧,这东西多着呢。”
厉埏川从她身边擦过去,将文书放在了地方。
卓染就要跑,厉埏川揪着人领子带回来,抬手在她腰上掐了一下,卓染那日被掐得伤才刚好,她立马挣开了厉埏川,离他三丈远。
厉埏川勾唇一笑,回味似的闻了闻指尖,说:“你还记得,我以为你都忘了。”
卓染神色立刻平静下来,她缓了口气,说:“总督想多了,我只是不喜欢别人碰我。”
厉埏川又搬了几沓文书,说:“我是别人?”
卓染抬起头,有些无所谓地说:“嗯。我与总督熟吗?”
她双手背到身后,就这么看着厉埏川,厉埏川叹了口气,说:“原本只是想让你倒杯水,怎么这么难呢?”
卓染往房间里走,她说:“总督自己没手吗?”
厉埏川笑了笑,有些无奈。
过了几个时辰,书房里差不多空了,卓染吩咐帮忙的人,说:“搬完了就去歇着吧,找值档房记在月俸上。”
“是,司业。”
卓染让人退下了,她累极了,索性坐在桌子上歇了一会,厉埏川也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他递过来一杯水,说:“你不给我倒,我就给你倒了。”
卓染睁开了眼睛,她没有客气,饮尽了水,说:“总督大人贤良淑德。”
厉埏川说:“那是。还要吗?”
卓染摇摇头。
厉埏川从怀里拿出帕子,挨着人额角拭着汗,那日太黑了,他来不及看卓染眼角挂着的是泪还是汗,此刻他想到了,下一次,一定要看得更清楚。
卓染没有任何表情,她就定定地坐在那里,厉埏川像是在碰一个冷到极致的石头,他指尖被冻住了,僵在那里没有动。
他有被无视到,无端地心里头燃了火,他讨厌卓染这个样子,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他,卓染是第一个人。
似乎察觉到厉埏川的不对劲,卓染扭头看着他,轻声说:“总督怎么了。”
厉埏川将手放了下来,他垂下头,将帕子塞进了卓染手里,似乎有些失落,他没有说话,转身出了房门。
卓染捏着帕子,她知道厉埏川在想什么,可是她并不想承认自己知道。那夜被厉埏川带进了他的领域,在那个无人知晓的地方她毫无保留,拼命的让厉埏川看清楚了她的本来模样,同样,她也在看着厉埏川。
厉埏川握住她的脚踝,将她死死禁锢在温柔乡里,他让卓染忘记了永州才女,只记得那夜的撕扯与疯狂。
但那不属于她,卓染将帕子塞进了自己怀里,看着厉埏川消失的地方,失神了许久。
***
天无若换了身衣物,他在马车上稍稍整理了一下,过了一会儿,付思思也钻进了马车。
天无若借着她掀开帘子朝外看了看,异常不高兴,他说:“马上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