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意
柳玉霖查清楚了昨日的事情,国子监里都是学生,没有守卫看管,故而就算是混进了一些人也不会有所察觉,又是说不清的账。
卓染叹了口气,说:“国子监以前没发生过这种事情,这次孩子们都吓坏了。”
柳玉霖阴沉着脸,说:“我会及时上报的。瑕丘,你昨日到底怎么了,我见你脸色苍白,还以为你害怕呢。”
卓染扯唇笑了笑,说:“没有,我本来就很白。”
柳玉霖翻了个白眼,说:“无事便好。”
***
洛城窝在柳州北部,隔着条运粮道,再往北就是定北关了。定北关隔开了北骊和中曲,是座高山下设的关卡,没有北骊的碟令,就算是初世羽亲自前往,也是过不去的。
碟令厉埏川交给了萧启靖,运粮道和定北关有些距离,洛城土匪不敢往北靠,就在往南走的途中遇到了彭戈,打得不可开交。
付思思和天无若在洛城查事,土匪狡诈,绕着圈儿跑,直到遇见了彭戈,他们便兵分两路,一边朝涂州跑,一边想绕道弱水湾去易东。彭戈追击涂州一队,即刻传讯给了易东边防军,让他们盯紧那伙人。
天无若和彭戈打了个照面,两人就分道扬镳。
付思思舔着唇角,说:“土匪朝着涂州去,就是看上了涂州现在管理涣散,况且聚集着古羌人,去了又是一场混战。”
天无若拢着衣物,洛城这边比皋都冷许多,他看向庭院里的花草,说:“今年事情多,基本上所有人都没有停歇的日子。”
付思思往外走,天无若紧跟着她。付思思脱下了暗色的官服,换上了温柔的女儿装,和天无若在一起,柔成了一滩水,和庭院布景完美融成一幅画。
付思思轻轻捻着花瓣,说:“事情多,我们也该回去了。”
天无若点点头,说:“我已将折子飞传皋都,待批下来,就赶回去。”
付思思突然想起了什么,她转过身看着天无若,说:“这次土匪头子应该是个人物,他能熟悉洛城,还知道柳州地域,躲得彭将军都措手不及,应该是中曲人吧。”
天无若颔首,说:“中曲人了解中曲六州并不稀奇,我只是在想,他们应该有自己的窝藏点,而且规模不小。彭将军或许知道了,他才义无反顾追去涂州。”
“永、新、涂三州成了一道线,又借着中间的无名山脉与天州错开,现在古羌人占了地方,彭将军去了,只怕会更危险的。”付思思低下头,想了一阵,说:“就这路程,彭将军得追到入秋吧。”
天无若笑了笑,说:“他才没那么傻呢。彭将军若是察觉不对,一定会立马调兵回都,再好好商议对策,不会一股脑儿的追下去。”
付思思叹了一声,说:“去打架多有意思,我不想再看着账本转了,盐课官银都流进了土匪的口袋里,着实没什么好查的。”
洛城的城主说白了就是个废物,一问三不知,天无若亲自跟着人到处跑,最终套清楚了盐课平日经营底细。
付思思就留在了官驿帮忙算账,好不容易等到彭戈来,结果连面都没见着,好些事情她也没问。
天无若拉着她的手,说:“回了皋都,就不能时时见面了。”
付思思笑了笑,凑在他耳边轻声说:“我是掌狱,平日里也会有机会偷偷跑出去找你的,你别担心。”
天无若抱着人点头。
***
初世羽批了折子,天无若和付思思就回都了。这几日厉埏川仔细看着禁军,武修亭找禁军麻烦一事谁也没说,厉埏川就这么把气咽了下去。
熊正毫跟常胤郁正常回了禁军,国子监正好缺人守卫,常胤郁便暂时当了国子监的侍卫,带人日夜守着国子监。
进进出出,卓染见他一回瞪他一回,厉埏川没有赶走他是卓染一直不理解的事情,常胤郁却一次又一次笑脸相迎,卓染好似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