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拜爹

我伸出胳膊，搭在中年人手心，有股清凉的感觉，顺着手腕往我身上钻，很是舒服。

“先生，生子他……”没等中年人开口，我妈就迫不及待地问起来。

“他体内有死人的尸气，肯定吃不下咱们的阳间饭。”中年人一双眼睛，紧盯着我，看的我有些发慌。

我不知道尸气是什么，看到我妈一副晴天霹雳的样子，眼里的泪珠止不住地滚落下来，感觉这事不简单，心里更慌了。

长这么大，很多次被我爸打的头破血流，都没见过她这样。

“先……生，我家公公他……很疼生子……不应该……”

我妈已经泣不成声，一句话都说不清楚。

“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这未必就一定是坏事。”中年人放下我的手，转过头从容不迫地冲我妈说道。

“我苦命的娃……”我妈根本听不进去，看我憔悴的模样，强忍着没来抱我。

我很想像中年人一样，说两句话来安慰她，可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看着她泪流满面的样子，我很心疼她。

自己曾无数次发誓，再也不让她受委屈，没想到自己让她哭的这么伤心。

“你稍安勿躁，我有法子解决。”中年人长叹口气，抬手向着门外招呼一句：“芽儿！你来。”

“来了，来了。”屋门吱呀一声，被一个活泼可爱的小女孩推开。

她年纪看上去和我相仿，只不过比我更有朝气，笑起来一对酒窝，看上去更加可爱。

“爹，有什么吩咐。”走上前后，不耐烦地看着中年人。

“你去爹书房取桑枝两钱、艾叶三钱、雄黄十厘、朱砂十厘，先将桑枝、艾叶煎煮后再配些菖蒲，冲好了拿过来，给这位小弟弟喝……”中年人看着他女儿，露出一副疼爱的模样。

“好啦，好啦，知道了！女儿再给您烧一锅水，待会用雄黄、朱砂给他洗澡。”芽儿妹子没等中年人说完，就小跑出门，余音在门外缭绕。

“生子，快给先生跪下！”我妈这次没顾忌还很虚弱的我，强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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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硬要给先生跪下。

“别这么见外，娃子虽小，将来也是七尺男儿，跪天跪地跪父母，怎能轻易下跪。”中年人赶忙上前搀扶，他扶了扶我妈，看她一副坚决的样子，越扶磕的越重，只能来扶我。

“爹。”

这个字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喊出口，也许是听他说只能跪父母，一时着急喊出来的，那段时间回想起来，可能是因为看到了短暂的父女亲情。

这是我渴望不可及的东西。

我喊出口的刹那，整间屋子一片寂静，我妈的哭声戛然而止，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跳，在渐渐加速。

“生子……别……”

“好！好！”

我知道我妈要说什么，也知道中年人什么意思，从今往后我就多了个爹，张起灵。

接下来一段日子，我爹送走我妈之后，我就一直住在他家小院里。

一天有两三个小时，都一直泡在药水里，这让我感觉自己浑身一股药味。

这天，天气炎热，芽儿在院里乘凉，手里捧着一块大西瓜，吃的津津有味。

看到我出门，不悦地瞪了我一眼，转身把后背留给我。

“芽儿，给你哥递一块，解解暑。”我爹人没出门，声音是从里屋传来的。

“你吃么？”芽儿并没听话，只是沉着一张小脸，问了一句。

“不……不吃。”我支支吾吾，半天才反应过来，赶忙回应道。

“爹，他不吃。”芽儿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我从屋里听到一声长叹，知道这里不能再久呆，赶忙小跑出院子，来到外面。

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出门，好些天下来，对这里也算熟悉。

这是一间坐落在半山腰的小庙，上山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