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昏迷

“这么多外人，你少说两句。”这话是大伯说的，使劲拉着姑姑。

我妈低着头，当做没听到，跟队伍一路来到村口。

爷爷的棺材忽然掉在地上，无论大家怎么抬都抬不动，这可把我爸他们急出一头汗。

“先生看好的时间，错过就麻烦大了。”大伯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快去请先生来！”二伯指挥着我爸。

他撒腿就跑，恨不得长双翅膀，没跑出去几步，天空下起小雨，阵阵闷雷滚滚而来，几道银色闪电划破天空，劈在不远处的山头上。

“好了，甭去了，起棺喽！”一位抬棺匠大喊一声。

这么一折腾，大伙都加快脚步，急匆匆地往墓地赶，途中经过闪电劈中的山头，那里已经一片焦黑，一股烧焦味扑鼻而来。

“快走。”我妈使劲拉我一把。

这里距离爷爷坟地并不远，绕过两个小土丘就到了，现在这季节土还是冻着的，单靠人力去挖很不现实，我们赶到时，一辆挖掘机已经停在一旁。

开车的是我堂哥，他是四爷爷家孙子，刚满十八就辍学工作，具体原因我不知道。

发现我们赶来，忙下车掏几根烟上去，给几个伯伯散一圈，最后从兜里掏出几块冰糖，塞到我手里。

我很想说些什么，可到了嘴边又咽下去，只能傻乎乎地冲他笑了笑。

大伙随后就开始忙活起来，其他我都看不懂，唯一让我感兴趣的就是一只大公鸡，路上一直被装在笼子里，爷爷棺材被他们放进去时，大伯匆忙把大公鸡给放生。

那只大公鸡，几个扑棱就飞走了。

“生子，来看看你爷爷！”我爸的声音传来，长这么大，他第一次这么和蔼地叫我。

让我一时不知所措，总想着该不会想把我也埋了把，他这会还没开始埋呢。

“快去。”我妈不知什么时候，站到我身后，轻轻推我一把。

“哦。”我不情愿地应一声，慢慢腾腾地来到跟前。

“捧一捧土扔下去。”大伯指着我脚下的湿土，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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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赶忙弯腰使劲捧起一捧，撒在棺材板上。

“好了，大家动土把！”二伯忙招呼一句。

听到这话，我如获大赦，赶忙小跑到一旁，远远地躲开。

碰巧这时，发现堂哥在不远处的小树林里躲着，仔细一看原来是在偷偷撒尿。

“生子，你来！”过了一阵，大伯又招呼我过去。

这次我没再犹豫，爷爷的坟已经封土了，一些看热闹的孩子，在不远处毫无顾忌地蹦跳着。

“哦。”我怯懦地回应一声，自己给自己壮了壮胆。

坟头上已经放了个竹框，二伯从背后推了推我，安排道：“扒上去，往里看看。”

我没犹豫。

爷爷从小就疼我，死后自然也不会害我，伸长脖子顺着竹框看去，下面就是一堆土，什么也看不到。

刚想抬头去告诉大家，可我眼前一黑，感觉头一阵晕眩，这一刻似乎看到爷爷在冲我笑。

他笑的很开心、很慈祥。

感觉自己眼皮越来越重，最后一头栽倒在竹框前。

朦胧间，听到我妈撕心裂肺的地在哭，还有姑姑喋喋不休地指责，之后的事情就彻底没印象了。

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在这期间我一直在做梦。

自己身体轻飘飘地，感觉一阵风，就能把自己吹走。

梦到在村头河里玩，和小伙伴们痛痛快快地游泳，我游的很开心，平日一直被人嫌弃，根本就没人肯跟我玩，这次一定要玩个痛快。

我们玩累了就开始点火烧鱼吃，一时间大家嘴巴、牙齿都黑油油的，笑的合不拢嘴。

“生子！快醒醒！”

朦胧间，听到我妈的呼唤，声音里充满担忧，努力想要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