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下葬
我爸从小女人缘就好,四处拈花惹草,直到结婚都没收敛,也不知什么原因,结婚将近十年,我妈都一直没能怀孕。
这期间可把爷爷愁坏了,成天骂我爸不孝,消息不仅在我们村传开,在我妈他们村,也是一件人尽皆知的事,一些长舌妇,在家闲着没事干,无论是在田间地垄,还是屋前饭后,总有一些嚼舌根子的。
传的最邪乎的是我家邻居赵寡妇,她丈夫有一年牵牛耕地,不知怎么回事,被自家牛发疯撞死,他也没什么兄弟,我爸作为邻居没少帮忙。
丈夫一死,我家邻居背上寡妇的名号,毕竟是邻居,家里没男人,我爸平时会帮忙干点活,时间一长不少闲言碎语就传开了。
不少人说他们是潘金莲和西门庆,害死了赵黑子损下阴德,这才一直没后,这话很快就传到我妈耳朵里,她平时没什么脾气,这事足让她在娘家住了两个月,最后是我爷爷揪着我爸耳朵,上门磕头道歉,才把我妈接回来。
回来没几天,我妈怀了我,一开始没人说什么,后来我越长越大,谣传又开始了,尤其是我妈村的人,说她是回娘家报复我爸,找到相恋三年的同学好了两个月,这才有了我。
我爸为此逐渐冷落我妈,甚至经常家暴,稍有不顺就把我妈打的鼻青脸肿,也就在这阵子,赵寡妇生了个女娃,事情传的沸沸扬扬,没有一句话说我家好的,很多村里人都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我妈后来跟我讲过,她回娘家那段日子,并没和什么人好,只是出了趟远门,去县上另外一个乡里,找了一个先生,让人家给看了,说我爷爷辈上缺了德,这才导致无后的结果。
我妈一听这话,当时就跪下了,哭的稀里哗啦,恳求先生帮忙破解。
“求子不是不可,不过你家有些难,求下来的娃子,可能多灾多难,成不了人……”
这是老先生的原话,我妈说过不止一次,往后每当我有点闪失,总会在我耳根前念叨,这让我爸更火大,经常抄起板凳就是一顿毒打。
(本章未完,请翻页)
自我记事起,就从没上过饭桌,这让我一度认为,家里的饭桌,只有我爸才有资格坐,我和我妈一直都在门前吃,站着累了就蹲着,时间一长,我反而觉得蹲着吃饭,也挺舒服,这样就不用看我爸那张臭脸。
相反我爷爷对我很是喜欢,经常念叨的一句话就是;“我邵家终于有后了……”
他那一双浑浊的老眼,已经看不清东西,每次想要看我,都会使劲睁大,想要看个仔细。
一直到他永远地闭上眼,我还是没能明白,他究竟还想说什么。
我人生中第一次撞邪,就是在爷爷入土那天,打这以后我的命运,也随之改变。
应我妈那句话:“生子,你是妈从天上求来的,将来一定好好做人,积德行善,记住妈说的话。”
一开始我并不理解,后来在师父嘴里才知道,求下来的娃,大都是童子命,我也不例外,加上我祖辈缺德,就更麻烦了。
正是如此,在爷爷下葬那天,村里到场十几个娃,偏就我撞邪。
这件事,我到现在都记忆犹新。
那是一个清明前的日子,早上我像往常一样,跑去喊爷爷吃饭,我发现无论怎么喊,他都不回应,于是爬上炕头,使劲晃了晃他的脑袋,爷爷忽然打了个饱嗝,一股说不上来的臭气直往我鼻子里钻,熏的我狂吐不止,现在想起这股味,还让我一阵恶心。
“你个王八羔子,干什么呢!”我爸进门,发现我抱着爷爷的头在吐,像揪小鸡仔似的,把我狠狠揪起来,砸在地上。
我当时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脑子里嗡嗡响个不停,就连哭的力气都没,是我妈冲过来,死死地护着我。
爷爷死的消息,很快就传开了,大伯和二伯一家子赶来,忙里忙外,姑姑瘫软地坐在地上哭个不停,我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