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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这句话,我大口喘着粗气,似乎用尽了全身力气。
我扶腰的身形有些狼狈不堪,但话语的效果却是显而易见的。
一声厉吼,镇住两人。
敲门声不见了,低吼声消失了,就连玲花的抽泣声也停止,房间出现短暂又诡异的寂静。
片刻,玲花突然爆发,一个骨碌从地上翻起,揪起我的衣领道;“你还是不是男人,不说旧日的情分,我是个女人,女人你懂吗?男人天生就应该保护女人。”
她此刻犹如正义的化身,全身散发出人性的光辉。
而我则像个小丑,在这股强光下,跪
倒忏悔,直至身体从皮肤到骨头消失殆尽。
没有了刚才的气势,我嗫嚅道;“人家是变态,你知道变态下一刻会做什么吗?”
“惹急了他,咱俩都没好果子吃。”
“反正他找的是你,你就优先一下,出去吧。”
如机关枪似的,我把心中所想全部打出去。
玲花惊叫了一声,往卧室跑去。
这套房子两室一厅,她去了主卧。
玲花举起手机,光线照射黑暗,房子亮了起来。
不得已,我让门外男人稍作等待,自己去把玲花抓出来。
我慢慢向卧室走过去,脚步比猫还轻
盈。
拧了拧把手,我意外发现她竟然反锁了。
不过这是在我家,锁门对我丝毫无用。
我从口袋掏出钥匙,插进锁芯,缓缓转动。
刚打开门,一个板凳向我飞过来。
猝不及防之下,头被砸中,我差点昏了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玲花直接冲出去,她的方向是我刚刚整理东西的储物室。
我顾不得额头血液,忙过去把她抱住,小声说:“你躲藏在冰箱后面,一会他进来,我拖住他,你动手袭击。”
“你刚刚说把我送进去,我可是全部听见了。”
“我那只是权宜之计
而已。”
我苦口婆心向玲花解释。
外面门不断被敲响,在这危险时刻,她只能与我合作。
我从哑铃里又翻出一根铁棍,递给玲花。
“你躲在冰箱后,我会把他引到你的面前,到时情况不对,你就照着他头敲下去。”
玲花咽了口唾沫点头。
就在门快被敲坏时,我打开了门。
一个黑影进来,我手中双截棍差点打过去。
“呜呜呜,”他手舞足蹈比划着。
借着手机光线,我才看清他的面貌。
凌乱头发,稀疏胡茬,衣服破旧,最显眼的就是嘴角那一块疤痕,一直
延伸到脖颈。
哑巴?他一直不说话,只是打着手势。
我瞥向后边玲花,责怪她一直不告诉我,害得我之前以为他愤怒低吼,准备破门而入了。
我尝试与他沟通交流;“你是不是不能说话?”
他点点头。
还好,只哑不聋。
见我还在打量,哑巴又开始左右挥手,不经意间,我注意到他的腰间揣着一把水果刀。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我心想。
从哑巴的动作,我可以看出他很焦急,如果再不理解他的意思,恐生事端。
我眼神示意玲花,一旦哑巴暴起伤人,她就立即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