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定亲又复原本意

何季成耐不住性子又问了问，何玉美就是不语，何玉香说；我妹她姐，要嫁也是她轮先，便是这冯家她看不中，我也等，等她嫁了我再嫁。何季成听着在理，转头看何玉美，想听她怎么说，只见何玉美噘着嘴，用胳膊肘捣了一下何玉香，带着气说；你休拣好听的说，你心里怎么想的以为我不知道，小玉香，你欺负姐姐已够时了，我都这般狼狈了，你还不依不饶吗，你是要我死了你才甘心吗？说罢委委屈屈的竟落下泪来，何玉香气得嘴唇抖动着哆嗦着直是说不出话来。何季成莫明奇妙地问；你为什么有这话，你妹妹也没说错呀，怎么这样伤心竟落了泪呢？何玉美用手抹去眼泪，又揉了揉说；阿爹，她这是嘲我，她有了我没有，也是在挤我，你没听到说我若是看不上冯家，她情愿等我，这明摆着冯家福媒婚帖是相她的，我是孤零零的自作多情的人，还要撵我离家快走，别耽误她出嫁，她是在奚落我。何季成心疼女儿，哪一个也不愿让她们伤心落泪，攥攥这个手舍不得放下，握握那个手也舍不得松开，他正要说话，老婆做好了饭菜喊着吃饭，饭桌上，都各吃各的没有吱声，先前的话令何季成深思琢磨起来，他想尽快的给何玉美找个婆家，她有了着落，二妮就好办了。只是眼下还没有适合般配的，何玉美性格好强又有点倔犟，一言不和就耍性子，这以后在婆家过活是见短要吃亏的，需找个温柔兼和性子的男孩相许才可无忧。但目前她明显着要下嫁冯家，却冯家表明了要玉香的，这委实是不好办的。按礼俗这福媒婚帖次日是要回的，媒人明日来取，拿不定主意不行。思忖了半晌，待老婆收拾完了碗筷，一家人关上门就在堂屋里商议起来，这回何季成的老婆说上话了，她没有对女儿太多的亲和，神色里也无有太多的留恋，她身为女人也深知女人必然要走这一步，因而坦然相对，她瘦弱矮小的身体看上去比何季成更显苍老，她与何季成对视了一眼，似乎要得到许可才能说话，她一辈子依何季成生活，靠何季成立身。大事小事都依靠何季成拿主意，她从不多说也从不多问，今天她要说了，因为她看到何季成在两个女儿之间犯着取舍的困顿，她不愿让他犯难，尤其在上了年经之后，就更不愿意了。她见到孩子大了，自己就该老了，她望了望玉美，又望了望玉香，自己的孩子自己的肉，又怎舍得叫她们委屈难受，可是悲催的现实又不是她能左右的，她只好在从中找寻适合自己的出路，为了孩子为了家她也只能这样。今天这媒婚事她要选定一个女儿，她迟疑了一会，终于抓住了玉美的手，操着颤颤巍巍的声音说；嫁，要嫁就得嫁玉美，他冯家要玉香，我就得嫁玉美。不管谁，我嫁闺女还得我同意。何玉美瞪着眼睛深情地望着娘，叫了一声娘亲，上去就抱住了。此时何玉香象被抛入云里雾里，望不到家人也看不到恋人，只娘啊娘的失声哭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