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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烧江白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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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石头,他说:“好多了。”

他是不想治了,可爹娘看不开,便也凑合着医。

到了竹屋,碰上小龙他爹挑两个大桶往回走,他拘谨地寒暄,“小满,叔把白虾送去了,早些晾虾皮。”

“今儿渔获不算多,明早要还有,再给你送来。”

说完便急急忙忙走了,江盈知想喊他一声,人家溜得没影了,倒是小梅在竹屋栏杆上喊,“姐,过来。”

上去一瞧,这叫渔获不多,满满一个大盆的江白虾,不少还蹦跳在竹木板上,透明的身体,虾头涂满了黄,那是饱满的虾籽。

在这白虾叫江白虾,到了粤省则被称为漕虾,他们有句俗话叫,“三月黄鱼四月虾,五月三黎焖苦瓜”,阳历四月清明时序,那是白虾最肥美的时候。

过了粤省到鲁省,一开春就捞白虾,白里透黄,他们起了个美名“豆角子虾”。

眼下过了清明,却仍有抱卵的虾,江盈知一看见那蹦跳的虾,就想到了做了醉虾后,进嘴那壳软不粘连,饱满的肉连同虾籽的肥美。

又或者是干烧,这时候的虾壳是薄软的,炒过后变了色,能连壳带肉一起吃。

只可惜在这不敢吃醉虾,只能同盐姜,一点黄酒炒了,趁活着的时候,剥开虾壳蘸一点醋,吃了个痛快,江盈知唯爱嚼那丰润的虾籽。

强子嗅着手上的鲜味,笑笑,“光闻味舌头就先饱了。”

海娃舔自己的指头,旁边堆了好些壳,淡淡的橙红色,他也嗅,拍拍肚子,“我没吃饱。”

“想得美,”小梅撸起袖子,她还要洗碗,用墨鱼骨粉浸泡过,洗的那碗锃亮的。

强子开始剥皮去骨,今天还要做不少鱼豆腐,忙到了晌午,吃了一顿鲳鱼干蒸饭,齁咸。

江盈知仍有些不适应,反倒是其他三个吃得多,哪怕这些天吃了不少鲜味,舌头仍喜欢这种重咸的东西。

她灌了一大杯水,才压下咸味,转头去搅桶里泡着的江白虾,她要收集虾籽。

这里的调料极为单调,而且很有限,除了海鲜本身纯天然能被烹饪出本味,其他吃食都得加调料,味道才会丰富。

而在味精出现以前,人们会用鲫鱼炒干磨成的粉来提鲜,同时也少不了虾籽。

江盈知很喜欢虾籽,吊高汤的时候特别鲜,虾籽在她这分淡水虾籽和咸水虾籽。

淡水虾籽颜色淡黄,而咸水虾籽则是橙红的。

她小心取出桶底的虾籽,放在碗里,锅里涂了层油,虾籽爆炒到熟透,再摊在竹席上晒干。

至于虾,她给晒成了虾米,眼下做不成虾酱,江盈知手头没有那么多盐,五斤虾就得用一斤盐。

她也不发愁,等晚点出了摊,卖了钱再去买些东西来。

晒的虾皮和虾籽她托强子哥看着,海娃送她们到海滩,等她俩上了船走了,然后才瘪着嘴要哭不哭地回去了。

眼下已经快到三月十五,近谷雨节气,海风和暖,海上的冰鲜船越发多了起来,那桅杆飘着一道道鱼行的旗子。

陈大发摇着桨看渔港一排的冰鲜船,嘿了声,“今年春鱼收得多。”

这会儿是小黄鱼旺发时,是谓:“清明叫,谷雨跳”,到了立夏边上,那才是黄鱼叠街,卖价低贱的时候,一文一条都不见得有人要。

全剖了做鱼鲞、小黄鱼醉瓜。

江盈知下了船,一手提炉子,一手拽两把椅子,三个人走了好几趟才把东西给放齐。

正忙活着,她没瞧见双鱼,心里惦记那年糕,倒是摊子前来了熟人,是那个卖紫菜的菜佬。

“阿叔你没回去啊?”江盈知摆上调料罐,惊讶地问。

菜佬说话虚得很,“没走啊,要死了,那天刚开船,到了花斑岛那,说有海盗,叫我们回去待着先。”

“那你住哪?”江盈知看他衣衫落魄,有股腥臭味,肯定没上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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