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带路

只是，如今材料短缺，牛羊肉偏贵，倒也没法吃一顿舒畅，齐默摇了摇头，将酒坛放在墙角的架子上。

好在她现在不算短缺肉，倒也没有在口腹这一块亏待自己。

齐默将桌面擦净，和上面，再取出一点猪油化开，又将芥菜切碎同猪肉碎搅拌。

今晚蒸一笼包子，明早再热一次，正好可以吃两顿。

……

齐默将包子蒸进蒸笼时，周毫安刚好将猎物处理干净，他拎着一只野鸭放进盆中，递了过来：“这只留家中，其他明日卖了。”

嗯？齐默回头看了一眼盆中，有心想说腌制一下再卖，也许价会高一些，可想了想盐巴的稀缺程度，还是默认了他的处理方式。

齐默接过盆，将鸭肚剥开洗净，挑出一些八角花椒盐等备用，等包子蒸熟后，她将花椒盐炒至变黄，涂抹在鸭全身，令其腌制一夜。

“你明日可要上山？”

“不去了，明天把鸭子处理一下，你进山还是进城？”齐默捏了捏软绵绵的包子，摇了摇头，明日得先将鸭子煮了，之后若是有时间，就再往阿婆家走一趟，毕竟米粉是主料，得确定好每日的产量。

“进城，你若缺什么，可与我说，莫一人独自上山。”周毫安稍显沉默，他慢吞吞咬下最后一口包子，忽出声提醒。

“嗯。”齐默点点头。

……

翌日，朝暾初露，周毫安就背着背篓出了门，齐默惺忪间好像听见他说了点什么，可等她再细听，就只剩下门声轻合，她揉了揉眼坐起身。

窗外已有霞光弥漫，鸟雀腾飞，她换好衣裳走出门，就率先去瞧了瞧腌了一宿的鸭肉。

一夜过去，鸭身已经腌制入味，她抖去鸭身上的香料，就开始往锅里加水，等水没过鸭身，她也升起了火。

火苗旺盛，渐渐将水煮沸，她盖上锅盖，就去门外洗漱。

鸭子需要炖煮半个时辰，她可以先吃了早饭。

“周大哥在家吗？”

齐默刚将包子送入口中，就听见一阵敲门声，她走到门口，掀起一条缝隙，就瞧见那朵格外醒目的花。

“周……齐小姐在家啊，我阿婆让我带你去村子里瞧瞧，走吧。”少女含羞，一双眸流盼，可触及齐默那张脸时，登时就变了副模样。

她脸颊鼓鼓，略显气愤，却还是僵着脖子站在原地，静静等候着。

齐默微顿，举了举手中的包子，“得等等，我在煮鸭子，暂时离不了人，你若无事，可进来坐会。”

“你……”少女眸心冒火，却又不得不按耐下怒意，走进门。

门内的小院被收拾的很干净，菜地里没有杂草，鸡鸭笼内也清清爽爽，而本该趾高气昂、只会指点江山的齐大小姐正抱着一个肉包子吃着。

她慢条斯理，举止文雅，等一个包子吃完，她就起身走向厨房。

厨房内摆着一口大锅，锅下生着火，她双眸似放空，缓缓抬起了锅盖。锅内不知道在炖煮着什么，此时香气溢出，竟引得人口水直咽。

齐默按了按鸭肉，将柴撤下两根，余温火炖煮。

“走吧。”

少女脸色顷变，似恼羞成怒般转过身，快步走出门外。

齐默不明觉厉，但还是跟在了少女身后，少女带她去的第一家，就在他们家不远，院内高墙阻隔了视线，只余门口能瞧见院内晒着米粉和麻布。

少女脚步不停，继续向前，一路走到头，村里竟有八九户人家在做米粉，齐默默默记下顺序，等临近验收期前，再去详细问询问询。

“就这些，瞧也瞧了，可莫去我阿婆那里说三道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