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煎熬的何母

顾亦辰离开后，何若初打电话给何母。自从何母的爆发和维护，何若初就控制不住想去亲近妈妈，想为她分担生活的种种。

何母稍显疲惫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来，让何若初心里涩涩的。她远离求学，确实让妈妈更加劳累。

何若初和何母说了她实习的事情，何母显得很高兴，又说要给何若初打生活费，让她好好学习。

一个受苦的人，只要生活有奔头，再苦也能笑对生活，因为她知道是暂时的。何若初就是何母的奔头。

何若初稳了稳情绪：

“妈，你放心。我依然是班级第一名，我也会跟着张老师好好做实务。对了，我已申请到国家励志奖学金，我一时半会也用不到。我让阿新给您送过去。

还有，您身体怎么样？阿予情况怎么样了？”

何母还是用着老人家才用的老人机，够便宜，能满足最基本的通话功能。她也没有自己的银行卡，一般都是用何父的。

何母这头，用手抹了抹眼睛，声音有点哽咽：

“若初，妈妈真高兴，你可以拿奖。是妈妈没用，没能让你安心上学。怎么还能用你的钱。你留着自己花有钱。

阿予好着呢，我每天都给他按摩和擦洗。给阿予主刀的孔医生，真是好人，给我介绍了个老中医。

我去打听了，这个老中医缓解了好几个四肢无知觉的病人，有一个和阿予差不多情况的，听说，都能用手回应家人了。

我也请他给阿予针灸和按摩，阿予肯定能好。”

何母一直絮絮叨叨，说她每天都和何予初聊天，卖完早餐后，接了些手工回家做，可以一边照顾何予初，一边补贴家用。又说居委会的沈大娘给自己送了饺子，说沈大娘对她的关照，说市场的吴大婶，又给她搭了什么菜。

满是烟火味的絮絮叨叨，让何若初觉得心安。

可是何若初，何等聪慧啊。何母提老中医、沈大娘，甚至搭菜的吴大婶，都没提到过她爸爸、爷爷奶奶，何若初知道，妈妈在那个家定是比之前更加孤立无援。

何若初心里沉甸甸的，故意把声音调整得像是很兴奋，开始和何母说与室友的打闹玩笑，同学给自己的帮助，老师给自己的关怀，也非常接地气，何母确信，何若初确实在学校过得很好。

挂了电话，何若初就给柯致新发了微信，并转了奖学金给他，请他去帮忙看下何母，并送钱。

柯致新爽快的应下了。然后两人又闲聊了会。

柯致新：老大，你们在j市还适应吧，是不是认识了很多新朋友？最近找静媛，他都没怎么回信息。

何若初：都好几个月了，还谈什么适不适应。你真的不打算和静媛说嘛？她就是大咧咧的性格，你如果指着她自己发现，你们……

柯致新：老大，之前怕说了连朋友都没得做。现在，实际上，我们联系越来越少了。其实我知道，这样的情况，大概率是不用说了。

何若初欣赏柯致新的清醒，也为他的失落感到遗憾。

柯致新上完课后，就直接往何若初家赶。远远的就听到了吵闹声。

柯致新赶到后，看见何母倒在地上，旁边何奶叉腰指着何母在那里骂。

“你是不是又偷拿钱去垫那个赔钱货了？我早说过，不让读不让读，让她打工挣钱补贴弟弟的康复费，你偏不，还敢偷拿钱给那个赔钱货……”

“那个赔钱货也是没良心的，出去那么久，打电话回来，也不知道问一句爷爷奶奶的，都是白眼狼。”

“为什么只卖早餐，为什么不卖中餐晚餐？这么点收入，喝风饱算了。”

“说什么没空，要照顾阿予。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