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钢琴

第二天陈语念上午没有课，所以早上还在陈家跟其他人一起用餐。

陈语念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其他人还未上桌，都坐在沙发上。她直接坐下开始用餐，无视其他人的想法。

其他人见状也都上桌吃饭，陈振南虽然脸色很不好，但也没说什么，昨晚他已经吃了教训，不能再轻易给自己找罪受。

陈语念其实倒希望老头儿能说点什么，毕竟她连怎么堵老头儿的话都想好了。如果老头儿说她没教养，她就会说：“我是个没有福气的人，没有机会长在你们这样的豪门之家，我们乡下人都是这样，没什么规矩。”

陈语念吃完饭，准备放下碗筷起身离开的时候，陈振南叫住了她：“你爸爸钢琴弹得很好，你小时候他应该教过你吧，你弹得如何？”

陈语念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此时为什么突然提起了钢琴，但还是老实回答：“还行吧。”说完，又似乎想起了什么，补充说道：“不过，我已经九年没有听过他弹钢琴了，我也不知道我能不能和他比，您这么厉害，肯定还记得我爸爸当年弹钢琴的样子吧！”

陈语念偏头看向陈振南，一脸单纯的样子。

陈振南噎住，良久，才继续开口：“家里有一台钢琴，你弹奏一曲给我听听吧。”

“我为什么要弹奏给你听？”

“江翊也喜欢弹钢琴，你想要成功跟他订婚，你总得要拿出点东西来吧！”陈振南气急败坏道。

陈语念却不以为然，“那时候我直接弹给他听不就好了。”

“你弹给他听之前我总得知道你什么水平吧！你要是弹得不好，我得找个老师给你培训一下。我可不会让你随便在外面丢陈家的脸！”

陈语念淡定地对他说：“早在二十多年前，你把我爸赶出陈家的时候，陈家的脸就被你丢光了。”

说完，她就走到钢琴边坐了下来，双手放在琴键上，不一会，一段流畅而动听的钢琴曲响起。

事实上，陈语念的钢琴弹得不仅还行，还很好。她很小的时候就会坐在爸爸身边看他弹钢琴。后来，她大一些，爸爸就开始教她。等到陈语念已经能完整地弹奏一首曲子的时候，爸爸就会经常带着她，两个人四手联弹。刚开始，她经常跟不上爸爸的速度，总是出错，每当她因为自己的错误而伤心的时候，爸爸就会摸摸她的头，然后耐心地安慰她。等下一次，爸爸就会刻意放缓速度，领着她完整地弹奏一曲。再后来，陈语念已经能得心应手地和爸爸一起弹奏，爸爸却不再是家里经常弹钢琴的那位。他会拉着妈妈一起跳华尔兹，而陈语念就坐在钢琴边为他们伴奏，外婆则在一旁笑盈盈地看着他们，那时候的家里，充满了欢声笑语。

陈语念灵巧的手指在琴键上跳动，犹如精灵般翩翩起舞，同时在空气中留下一串串美妙的音符。

阳光透过窗户洒落在钢琴上，一道道斑驳的光影映在陈语念的脸上，她精致的五官显得更加温柔，她身着一袭白裙，身体伴随着音乐的节奏微微摆动。此情此景，琴声悠扬，如诗如画，一如梦境，不敢醒来。

一曲毕，陈振南的眼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红了。他见陈语念转了过来，慌忙地用手擦了擦眼睛。良久，才开口：“弹得不错。你跟你爸爸都像你奶奶，对钢琴很有天赋。”

陈语念不屑道：“爸爸再像奶奶一样有天赋，也不妨碍你把他赶出去。”

这次陈振南不仅没有开口指责她，也没有面露怒色，只是坐起身缓缓地走到钢琴边的摇椅处，然后躺在摇椅上，他开口对陈语念说：“再弹一首给我听吧，我许久都没有好好听过了。”

“你想听我就要弹给你听吗？你还不配！”

说完这句话，陈语念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