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归来

欧尚华庭小区，季瑄咽下最后一口三明治，一边活动昨天在东晟大厦救人时拉伤的手臂，一边对着手机懒洋洋地说道：“我知道了，阿玥，我是去上班又不是重新去当卧底，安全着呢。”

听出来那边苏筱玥没打算放过自己，他立即转移话题，“哎呀，我听见瑶瑶的声音了，瑶瑶，快叫舅舅。”

苏筱玥轻笑一声，没有拆穿他，摇着怀抱里漂亮的婴儿，温柔哄道，“瑶瑶，快叫舅舅。”

婴儿咿咿呀呀的奶音传了过来，“久……久……久……”

季瑄高兴地应了一声，“瑶瑶真乖，会叫舅舅了，等舅舅回来给你买玩具。”

刚一岁的孩子正对说话感兴趣，听见夸奖，立即咯咯笑着重复，“……久久……久……”

季瑄被那天真无邪的笑声感染，对着电话一声一声答应：“哎，舅舅在这儿呢，瑶瑶真能干！”

两人隔着电话玩了一会儿，苏筱玥笑着打断，“咱们瑶瑶要去吃饭饭了，给舅舅拜拜。”

呀呀学语的童音立即：“摆……摆……”

电话那边，林晖醇厚的声音透着无限温柔，“宝宝，妈妈抱累了，到爸爸这儿来。”

蹒跚的小脚丫啪嗒啪嗒伴随着“粑……粑……”慢慢远去。

电话两边的人都没有说话，直到苏筱玥带笑的嗓音叫了声：“阿瑄？”

季瑄压下心中那满满的幸福感，拖长声音说道：“我知道啦。阿玥你放心，我一定会注意安全的。”

“你总是嘴上答应得好，做起事来就把什么都忘到一边，你去做卧底的事儿瞒了我多少年，还用假死哄骗我，你们……”

一说到这事，季瑄再不敢敷衍，温柔哄道：“阿玥，当初就是怕你像这样担心难过，所以才瞒着你，那时也不知道多久才能回来，还能不能回来，所以干脆借着那次围剿行动把我给‘牺牲’了。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你别再生气难过。”

想起上次他在床上躺了两个月，刚能下床就激动万分地去见她，没想到本就体弱的苏筱玥，又产后不久，经受不住这样过于巨大的意外惊喜，直接晕厥过去，吓得他从此再不敢惹她情绪激动。

认错态度极好的季瑄终于得到了苏筱玥暂时性的原谅，又叮嘱一番后才挂断了电话。

季瑄捏着手机发了好一会儿的呆，直到他出了家门，唇角的笑意都还没有消散开去。

幸好，他活着回来了。

电梯下行到了一楼，季瑄的思绪还沉浸在刚才那其乐融融的家庭氛围中，一脚跨出单元楼，“砰”地一声闷响，身体反应快于思维，他敏捷地闪身躲过飞溅而来的不明物体，退回单元楼内贴墙而立，透过单元门上的玻璃窗警惕地打量外面。

单元门内外都很安静，偶尔传来一两声狗吠，隔着花丛树木，对面单元门打开，有人出门上班去了，根本没有察觉到这边的异常。

季瑄谨慎地重新开门出去，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他迅速打量四周，目光突然定在了左侧绿化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