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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徐来,树影横斜。
宋越婠看着浩渺星空下深蓝色的碧波,湖景依旧美不胜收,她却早失了下午欢喜自在的心情。
事已至此,她只能坦诚相告,“江之深,我与你的婚事不能做数。”
他丝毫不讶异,仿佛从她面无喜色开始,他便知道了她要说的话。
只是,他心有不甘,“为何不能?”
她顿了顿,“我爹太胡来了,他此番提亲根本是自作主张,完全没有问过我的意思……我的心里没有你。”
“自作主张?”江之深心中苦涩,直勾勾地看着宋越婠的背影,她竟连正眼也不肯瞧他?”难道你就从未喜欢过我?”
这话是什么意思?宋越婠倏地转身,四目相对之时她恍然大悟。
原来她过去的心思,他都懂。
“江之深,我承认我曾经心怡过你……”
“……”曾经?江之深面色惨白。
“但与你相识更深后我才发现,你和我更适合做朋友。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我便真正拿你当朋友了,对你的那些爱慕之情也渐渐消失。”
“发生了一些事?”江之深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你指的是你喜欢上了太子殿下?”
他竟然知道?!
宋越婠蓦地红了脸,女儿家心事被大咧咧揭穿摆在眼前,她又羞又急,可却不想反驳。
“是,”她郑重地看着他,“我喜欢辛佚傥,他心里也是有我的。江之深,我很难让你相信我并非为了荣华富贵,但我必须要说,这个太子妃之位,我要定了。”
他深深凝睇着她,半晌,才苦涩一笑,道:“越婠,我相信你。倘若你心里真的一点点也容不下我,明日我便回去……退婚。”
这么顺利?她喜出望外,“此话当真?”
“我虽然钟情于你,但强人所难之事,我是断然不会做的。你放心好了,我会向宋御史解释清楚,不会使你为难。”
幸福来得太快,又去得迅速。短短一天之内,他飞得太高,也跌得太惨……好在这门婚事尚未广而告之,此番他悄悄退掉也不会损伤宋越婠的名声。
是夜,太子殿下在书房奋笔疾书。
“秦科!”
“属下在。”
“速速把这封密函交给鼎国公。”
秦科颔首,倏地消失无影。
鼎国公近来被永顺帝遣到楚州体察民情,原本这种微服出巡的事是永顺帝自己的功课,但这一两年永顺帝渐出老态,十分不喜奔波劳累。
“大人,东宫密函。”
下人将一封密函交到鼎国公手里,他狐疑地打开一看……随即脸色骤变:这个逆子!竟与东宫抢女人?
鼎国公【江崇】连夜书信两封,一封送回鼎国公府邸,一封送至御史府。
……
解决了心事,宋越婠站在太子殿下院落外踌躇不前。她欠他一个解释,就是不知道他现下可听得进去?
她正欲求见,却见辛佚傥携着一群侍从款款而出。大晚上的,他这是要去哪里?她心里又奇又喜,莫非他要去寻自己?
不对,宋越婠暗自摇摇头,他来找她从来不会大张旗鼓。她心里费解,默不作声地跟了上去。
一行人来到纪仙瑶暂居的院落,忽而止步不前。
他来这里做什么?宋越婠心里不悦,恨不得立刻跳出来质问他,可那不就恰恰证明她方才一路跟踪他?以他那孤高的性子,只怕会火上浇油?
“不知太子殿下驾到,仙瑶有失远迎,望殿下恕罪。”
这边纪仙瑶也是十分纳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