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换命

二人在路上心有余悸，庆幸没有葬身火海。

出租车把关婷婷送回家后，再送廖霆回家。

廖霆下了车后，看见小区门口不远处站着一位老人，感觉有点眼熟；走近一看，果然是之前那个老乞丐。

“他不是在学校附近吗，怎么来到这边了？”廖霆不解。

“年轻人，你回来了？没事吧？”老乞丐关心地问。

廖霆觉得对方怪怪的，不敢回话，便敷衍一笑。

“你的命是她救回来的。一命换一命，你看着办吧。”老人看着他走进小区，抛下了一句细思极恐的话。

廖霆感到全身毛骨悚然，不知道自己被什么东西盯上了。他三步并作两步跑回了家中，看见父母都在盯着手机看。

“霆啊，你终于回来了！朋友圈都炸锅了，说星隆广场失火了。我们正想打电话给你呢！”廖母忧心忡忡地说。

“没事，我们及时逃出来了，真是好险！”廖霆故意让父母受惊一番。

“以后就呆在家好好看书，高考前哪里也不要去了！”廖父一脸严肃地说。

“爸，这是意外，又不是常态。”廖霆进了卧室，关上门。

“这孩子，就是爱顶嘴！”廖父摇摇头，继续看手机。

廖霆赶紧打了个电话给关婷婷，没人接听。

过了一分钟，他又打了一次，还是没人接。他开始有点担心了。

“一命换一命？难道说，今晚本来是我死的，结果关婷婷救了我，变成她要死了？”廖霆顿时变得忐忑不安。

他连续打了几次电话，直到第六次才有人接了，是她的妈妈，带着哭腔。

“樊阿姨，怎么了？”廖霆认识她妈妈。

“婷婷她…她……”关母哭得话都说不直了。

“她到底怎么了？”廖霆意识到出事了。

“她…她一回到家…就晕倒了……”关母已经泣不成声。

廖霆的手机摔到了地上。

…………

几天后，廖霆怀着极端复杂的心情，参加了关婷婷的遗体告别仪式。

灵堂布置得十分简洁、得体，关婷婷的遗体安静地躺在玻璃棺中，周围洒满了五颜六色的花瓣，把她点缀成花丛中的睡美人。她的面部在化妆师的精心处理下，像生前一样粉润迷人。

廖霆的心里非常内疚，如果他那晚没有睡着，或许就能早点带着她冲出去了。关婷婷因为要叫醒他，延误了逃生的第一时间，导致吸入过量浓烟，虽然没有当场昏迷，但事后也难逃一劫。据说，死因就是她生前患有肺部基础疾病，吸入过量浓烟后，引发了并发症，由于没有及时送医而导致死亡。也就是说，当天他们坐入出租车后，廖霆如果对她多一点关注，直接将她送去医院的话，她也不至于会死。

后来，经相关部门查实，高达影城在没有通过消防验收的前提下私自营业，造成各种消防隐患无法及时排查、清除，酿成大祸。虽然相关责任人员已被警方控制，但关婷婷却不幸成了这次违规操作的牺牲品之一。

当晚看电影是关婷婷主动提出的，有聊天记录为证，所以她的父母也不便追究什么。但是，廖霆还是难辞其咎，他原本有好几次机会挽救她的。她的肺不好，他一直都知道的，只是没放在心上。

“怎么会这样？我真是太大意了！她本来可以活得好好的！”廖霆在近距离面对关婷婷的遗容时，忍不住泪腺决堤。

关婷婷安详地闭着双眼，甚至带着一丝浅淡儒雅的笑容，似乎一点都不怪他，这更令他自责不已。

关母这几天仿佛一下子老了二十岁，白发苍苍，满脸愁容。她已经不能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