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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斟酌着道:“这毕竟是陛下的家事,和咱们东宫不相干。”
她不免有些嘲讽的道:“也就是娘娘心慈,还顾念着从前一处长大的姐妹情份,其实是姚司史自己自甘堕落,可又关娘娘什么事呢?”
魏紫焉淡淡的笑笑,道:“顾念昔日情份的又不只我一个。”
之居:“……”
“自甘堕落”,魏紫焉玩味的念叨着这四个字,道:“姚黄一向是这样的性子,只要是她喜欢她想要的,她便去做,从来不顾忌世情和旁人的看法。”
之居轻蔑的一撇唇,道:“说到底,还不是家里长辈惯的?养女不教如养……”
猪。
“换成一般人家,这会儿爹娘早就羞死了。”
这姚黄不要脸,姚阔夫妻脸皮也够厚,居然对此事无动于衷。
魏紫焉轻笑道:“谁的儿女,自家不宠不疼不爱?等你将来有了自己的儿女,就能体会做父母的心肠了。”
之居垂眸道:“奴婢早说了,这辈子不嫁人,要服侍娘娘一辈子,所以,只怕是无福体会这做父母的心肠了。不过奴婢跟着娘娘,什么没见识过。娘娘,您说姚大将军……究竟怎么样想的?”
他到底知不知道姚黄没名没份的跟着景成帝这事儿?他若知道,能受得了这种屈辱?
魏紫焉讽刺的道:“他怎么想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现在什么都不能做。”
“也是。”之居附和道:“要不怎么说打蛇打七寸呢,姚司史就是他的命脉,陛下拿捏住了姚司史,他便不敢轻举妄动。”
除非他真的敢造反。
他再是大将军,再忠心于陛下又如何?归根结底,还不是落得这么个下场?
不造反,也不过苟延残喘,憋屈着多活几年。若造反,只会家败人亡的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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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紫焉将剪子递给之居,紧走几步,到了廊下。坐到凉藤椅上,刚才那份炽热的火烧火燎感终于消了下去。
之居递上凉茶。
魏紫焉喝了一大口,这才道:“罢了,如你所说,那毕竟是陛下的事,和咱们东宫不相干。”她再猜疑太子殿下对姚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心思,如今也该死心了。
那是他父皇的禁/脔,他再色胆包天,还真敢染指不成?
他要真是敢和姚黄有什么首尾,便是必死无移的下场。
魏紫焉相信赵昂还没那么疯狂。
如果说从前魏紫焉对姚黄还有几分忌惮,如今几乎消失殆尽。
姚黄若进了后宫,哪怕只是个小小的宝林或者淑人,那也是景成帝名正言顺的女人,是魏紫焉和太子殿下名义上的庶母。
不管从前彼此是什么关系,一旦有了这层庶母的名分,魏紫焉也好,赵昂也好,见着姚黄都得不自禁的矮上一头。
这是魏紫焉最不能容忍的。
可如今,姚黄自甘堕落,沦落到只是个御前司史的地步,魏紫焉所担心的问题统统不再是问题,她不免有扬眉吐气之感,只剩下了幸灾乐祸的嘲笑。
以后两人再相见,该屈身行礼的可就是姚黄了。
姚黄还真是越活越落套,好好的主子不当,却甘心当个奴婢,从前和她争的那些意气,越发像个笑话。
她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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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紫焉向来心思缜密,做事从来不拘泥于眼前,也不会当面公然和谁结恶,总是要提前为日后布局。
是以她吩咐之居:“前些日子殿下新得的福建那边的贡茶,你拿一些,包好了给姚司史送过去。再以我的名义,点几样御膳房最拿手的点心,一并送过去。不管怎么样,我始终拿她当妹妹看待。如今都在宫中,我有余力,总要多照应她一些才是。”
之居叫了两个小宫女,陪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