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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酸涩,闭上了就不想再睁开。
阮玉带着一股怒气,静静瞪了他两秒,发现了不对劲。
昼长夜短,六月初,街头的路灯一盏盏点亮,太阳还没下山,月牙已经冒尖。
席墨站在阴影处,柔和的月光混杂着昏黄的路灯,打在席墨的脸上。
他的下巴上长出了青色的胡茬,好似还有一道刀痕,应该是刮胡子的时候太过心不在焉弄上去的。
眼皮惺忪,眼底布满了血丝。投影之下,眼皮下的两片阴影异常刺眼。
许是好久没休息,他看起来懒懒的。不是以前那样游刃有余的慵懒感,而是疲惫的懒。
深深的疲惫,让他仅仅是靠在软绵绵没什么支撑力的花树上,也有种要睡过去的感觉。
席墨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阮玉怔愣片刻,不觉得他是因为自己才变成这样的。
也许是工作累了,就连财经杂志上,也经常报道席墨是个工作狂。
她站了一会儿,心底的恐慌慢慢散去。席墨来就来了,她是不会再回京都的。
他们在法律上已经没有关系,席墨也不能对自己做什么。阮玉咨询过律师,离婚后发现怀孕,就算上法院,孩子的抚养权也归女方。
她想到这一点,定了定心。
背着手站在原地:“你回去休息吧,我进去了。”
阮玉今天扎着高挑的马尾,走动间,发尾轻轻甩起来,甩出青春的韵味。
她穿着亮橙色的运动套装,脚上蹬了一双白色运动鞋。整个人洋溢着青春的活力。
离开京都后,她的表情也变得丰富,生气的时候抿着唇,又撅了噘嘴。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异常可爱。
跟疲乏的席墨有着本质的不同,她走了两步,越过席墨身边的时候,发现他依旧没有动静。
她扭过头,没有理会,越过了席墨。
心中却不安定,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那些社会新闻关于熬夜猝死的信息一瞬间在她脑海中闪过,阮玉气鼓鼓的转身,走到席墨身边。
半蹲着看了眼席墨的脸色,他的脸黑沉沉的,嘴唇煞白,都干裂了。
头发跟衣服倒是整理的一丝不苟,也不知道是不是来之前特意换了个衣服。
可惜精神不好,再好的衣服穿在身上,也只显得颓靡。
“你到底怎么了?”阮玉有些烦:“没有人陪你来吗?”
席墨抬了抬眼皮,不说话,只是静静望着她。
阮玉被他的态度弄得上不上下不下,想着不管他了,席墨身边肯定跟着保镖,说不定在哪个角落里躲着,不需要她烂好心。
阮玉吐一口气,直起腰:“我走了。”
转身的一瞬间,席墨一把抓住她纤细的手腕,将她抱在怀里。
席墨将下巴抵在她的肩膀的,哑声哀求:“别动,让我靠一会儿。”
“你放开!”阮玉一下愣住了,想要用力挣扎。
席墨紧紧箍着她的腰,埋在她颈窝间,呢喃着:“我好累,让我靠一下。”
阮玉不挣扎了,她没有那么大的力气,又怕动作大了伤到宝宝。
她有些气恼的哼了声:“你这样我也累。”
席墨无动于衷,像在自言自语:“我不放开,放开你就要跑了。”
阮玉一怔,顿了半秒,才意有所指的开口:“这是我的家,我不会跑了。”
离开京都,不是为了躲避。只是那边不是她的家,不值得她眷恋。
但这边不一样,这个家里,充满了爷爷奶奶生活过的气息。
李妈会告诉她,哪些小东西她妈妈小时候最喜欢的。哪个角落里,她妈妈曾经做过什么调皮的事情。
李妈说,她妈妈的性格有点像男孩子。以前院子里有一棵八百多年的银杏,后来怕保护不好,挪到了隔壁湿地公园。
她妈妈小时候便常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