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心
进来收拾了才行,万一传出去说主子不满皇上的惩罚,罪过就大了。
谢徳仪愣愣地摔倒了地上,脸色苍白得任由玉衡将她搀扶到椅子上,这么发泄一场,她的理智也慢慢回来了。
然而越清醒就越是绝望。
她不得不承认,在这场跟同为穿越女的文宣夫人的博弈中,她是输的彻彻底底,没了圣心没了自由。
许氏快要死了,下一个就轮到她了么?
玉衡间她骤然煞白的容色,不由暗叹一声:知道害怕就好,她是真担心主子豁出去冲撞皇上,送了命去。
屋子里寂静了下来,宫人们前前后后进来清扫干净,谢徳仪没出声,谁也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就在这时,守门的小太监进来偷摸着跟璇玑禀报说文宣夫人跟前的夏槐来了。
桑梓阁上下都隐约知道主子这回就是在文宣夫人手上吃了亏,生怕见着人又疯魔起来,只能让璇玑拿主意。
璇玑犹豫了一瞬,走出去,扬着笑脸对夏槐道:“这位姑姑,真是不好意思,主子不方便出来迎客,不知姑姑前来,是文宣夫人有什么指令?”
夏槐笑语亲切:“你放心,我家主子也正是知道了皇上的旨意,恐谢徳仪娘娘受了委屈,专门前来慰问的,还请姑娘让一让,我这还有话要带呢。”
璇玑哪能看不出她的来者不善,话锋一点都没接,只包含歉意地表示皇上旨意在前,实在不好放人。
夏槐也不是吃素的,坚持道自己是带着文宣夫人的一片好意来的,法外不外乎人情,若是皇上怪罪起来,定会向皇上求情,不会让他因此怪罪到谢徳仪头上的。
双方一来一回,在门口僵持住了。
一个阁子就那么大,谢徳仪不一会儿就知道了外头的动静,硬生生将舌尖咬出了血腥味儿,才清醒过来。
“将人迎进来吧。”
要是闭门不见,岂不是跟乔虞示弱?
谢徳仪梗着一口气,端正了坐姿,撑着气势等夏槐进门。
“奴婢见过谢徳仪了。”夏槐福了福身,笑容热情,“文宣夫人知道您被皇上禁足,又要抄经又要自省,唯恐您受人怠慢,伤了身子,这不,赶忙给您分配了个得力的人来,保管将您伺候的妥妥当当的。”说完,也不理会谢徳仪的反应,直接往身后唤了声,“弥心,进来吧。”
谢徳仪被她目中无人的态度气得不清,她虽然受罚在身,但到底是主子,哪容得了个奴婢放肆!
结果还没开口,就听见了夏槐口中唤的名字。
弥心?这名字怎么有些耳熟?
谢徳仪狐疑地看过去,对着来人细细打量了一番,还是璇玑先想起来,悄声在她耳侧提醒道:“主子,这是以前在夏婕妤跟前伺候的……”
谢徳仪恍然,拧着眉看去。
弥心埋着头,规规矩矩的跪地行礼:“奴婢拜见谢徳仪娘娘。”
态度比方才夏槐郑重多了,谢徳仪的脸色略微好看了些。
夏槐笑道:“主子托奴婢来给您带句话,这名宫女往日是伺候夏婕妤的,与谢家就素有渊源,就连谢徳仪娘娘您与这宫女都比常人亲近些,我家主子心怀善意,就想着索性全了你们这场主仆缘分,将弥心调来伺候您,也算是有始有终了。”
谢徳仪刚开始还有些不解,犹疑的目光从夏槐的身上转到弥心,从她微微翕动的唇读到两个字——“冷宫”。
她一惊,倏然起身,“是你?”
原来是这个宫女给自己传风报信,将她和许氏串联上的。
她气得美眸都冒出火光来:“果然,果然是……”她张口又要得着乔虞骂出来,被璇玑眼疾手快地堵住了话头,“主子!您先喝口水。”
这要当着人家大宫女的面骂出来了,往皇上跟前一告状,想也知道皇上偏心的是谁。
谢徳仪深呼吸将心头的怒火压下来,冷冷道:“我身边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