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怒
想问二皇子讨个主意。”
有人忍不住好奇:“那为何非得瞒着人,不让奴才跟着呢?”
凝露语调不变,沉声回:“三皇子怕身边的奴才泄露出去,让安修仪娘娘提前得知,失了惊喜。”
这宫女还真不是省油的灯,安修仪的生辰离现在还早,可一个孩子要是有心为母亲庆生,一年前准备起来也不嫌早,还能赞一声“孝顺”。
乔虞敛眸,遮挡出眼底的失望,她还真期待有谁能神通广大到把安修仪的人都给收买了。
皇后身上的疲累感越来越重,她甚至觉得小腹传来隐隐的坠痛感,耐心一点点磨去,她连脸上端庄的笑容都懒得维持:“皇上,或许,此事真的是意外也说不定?”
偏偏皇帝从不相信意外,在这宫里头,“意外”二字通常不过就是一块遮羞布。他沉心思忖,幕后之人大约不是冲着两个孩子来的,刚一落水就被及时救起,如景诚这样强壮点的孩子连场风寒都不会得,顶多受些惊吓,有什么用?
他的儿子如果仅是落场水就能吓破胆子,性情大变,废了也是迟早的事。
难道是为了栽赃谁?
可前头连着打死了好几个奴才,打算陷害的也早该出场了,等什么?
皇帝蓦地转头,黑眸沉沉,如同冷寂的深渊,将所有浪涛隐藏在平静的表面下,皇后一怔,面上露出了几分尴尬,还以为自己方才的不耐烦都被他察觉到了,正想说些什么补救,却听皇帝出声道:“皇后,你脸色不太好,可是身上有什么不舒服?”
皇后见他出言关怀,唇畔的笑意真切起来,温婉道:“妾无事……”她本想体贴地说自己没事,不劳皇上关怀,结果对上皇帝的眼,被里头的冷意冻住了一腔暖流,垂眸实话回道:“妾觉得小腹有些阵痛,但并不严重,许是孩子在里头动呢。”她本意是想借着孩子软语温情,拉近两人的距离,谁知皇上的脸色反而更加冷厉了,皇后一噎,僵住的的面容透着几分委屈,好好的,怎么皇上又生起她的气来?
“来人,”皇帝忽而朗声唤了一声,“扶皇后出门,去将太医请来,替皇后把脉。”
他倏然起身,大步流星地走在室中央的八角铜兽紫金香炉,一脚将它踹翻,轰隆一声,重重地倾倒在地上。
“啊——”那一侧的嫔妃不约而同地尖叫出声,下意识地往旁边躲开。
惊魂未定,众人都反映过来,怕是着香炉里头的点的烟对人有害,没准就是冲的皇后来的。嫔妃们花容失色,相继往室外走去。
虽说这功效大概率是引人小产,可万一会导致不孕呢?她们可在这里头待了许久,鬼知道这药效有多重。
人人都迫不及待地往外走,乔虞反倒落在了后头,她缓缓从倾倒的香炉旁走过,一缕缕青烟袅袅升起,传入鼻尖有股淡淡的香味,若不仔细闻怕还注意不到。
夏槐忧心地在她耳侧说:“主子,咱们还是快些出去吧。”
乔虞点了点头,随着人流一道离开。
在两位皇子房里头守着的太医只分别留了一个,其他全被传了出来,都是主子,除了皇帝皇后,嫔妃们也心急火燎地想要确定自己身体有没有受到影响。
经太医诊断后,里头燃着的香果真有问题,只不过既不是致人流产的,也不是致人不孕的,它的药性十分淡,进入身体会导致胎儿孱弱,损伤心志。
确实是冲着皇后来的不错,却不是针对她,而是针对她腹中的孩子。
其手段之巧妙令乔虞都不由惊叹,古人的智慧真是深不可测,居然还真能制出来只伤胎儿又不会令母体伤重流产的药物?
要不是皇帝反应够快,皇后就是觉得身上不适,只要孩子安稳在肚子里也不会去深究,等十月怀胎,回头产下个身体有残缺或者智力有残缺的婴儿,再想回头找线索早就来不及了。
乔虞惊惧之余还有些后怕,这么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