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蛊
九泉之下得以安心,仅此而已。” 阮老爷的眼眸有些模糊了。 “是,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对不起你们……” 还没等他说完,林宴便抢先一步打断了阮老爷的话,冷冷道:“你当真觉得对不起母亲,为何不在公主死后给母亲一个名分,哪怕是个妾你都不愿意。你是怕圣上怪罪下来,你的乌纱帽就保不住了!你装给谁看?” 说到这里,林宴的情绪越来越激动,滚烫的泪珠大颗大颗的掉落。 “你在百姓面前立的好人设啊,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你不过就是个冷血动物,用深情来形容你简直是脏了这个词。” 阮老爷也有些坐不住了,脸色变得极差,“那你也好不到哪去吧,你的命也同样可以治心疾,你要真的那么伟大,为何不用你自己的命?” 他的眼眸在床榻上回旋了几圈,“初夏与你也算是青梅竹马,你曾经还说你非她不娶,可你现在不也是为了自己而害死她?你我不过是一丘之貉罢了!” 闻言,林宴的神色暗淡下来,就连脸上的赤红渐渐退下来。 “是。你说得对,我也不是什么好人。”林宴缓缓走到桌边喝了一口茶,“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既然咱们互相看不上对方,那就赶紧把事情办完,分道扬镳吧。” 他放下茶杯,水滴溅的到处都是,就连一旁的阮老爷也受到了波及,茶水混合着他虚伪的眼泪从他的脸上滑落。 林宴“倏”的一声便将被子掀了个底朝天,缺月身上残存的姜汤味尤在,可人却早已不知所踪。 他的眸光瞬间缩小了十倍,脱口而出道:“人呢!” 阮老爷也是一惊,忙不迭起身去试了试被子中的温度。 ——早就凉透了。 人估计早就跑了。 阮老爷掀起眼皮,怒道:“林宴,人是在你府中没的。你是不是早就对初静有情,所以故意将她放走?” 林宴冷哼一声,咬牙道:“我既然已经答应帮你,又为何做这种事?我可不像你,心口不一,言而无信。” “那你说说,为何初静在我府中那么久都没有失踪过,怎的来你府中这一会的功夫人就没影了?这一点你作何解释?” 阮老爷一把拉住林宴的领口,口中唾液横飞,那架势大有将林宴淹死之势。 林宴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一把推开阮老爷,“你可真是一成不变啊阮清明,方才还一副慈父形象,怎的现在就变了个面孔?你可真是和那唱戏的有的一拼。” 阮老爷呆坐在地上,神色有些尴尬,但自知理亏,辩驳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不是,也是一时着急了嘛,你莫要放在心上……” 林宴的黑眸中流动着幽幽星光,他垂下长长的睫毛,掩去了眸中的流光。 似是不愿再多和阮清明多说一个字,转头唤来了屋外的碧草。 “我问你,小姐哪去了?” 碧草看着空无一人的床榻,手以肉眼可见的夸张幅度抖动着,语调也极其不稳:“奴……奴婢不知……” 阮清明眼看着终于来了个出气筒,好像只要把一切错误归咎到碧草身上,他就能清清白白似的。 他朝着碧草狠狠踹了一脚,指着碧草的鼻子骂道:“你这贱奴,看个人都看不住,那么大个人能直接长翅膀飞走了不成?” 阮老爷那一脚是用了十成十的力气,碧草一小姑娘根本就承受不住,疼的说不出话来。 <